近很煩，因為距離畢業答辯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是他的論文，還在遙遠的天邊。飯爺近來以一種知識分子的深度，每天揹回來一堆一堆，哦不，一坨一坨的雜誌，各種翻找拼湊，以至於老B笑話他：“我說飯爺，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網路，隨便衝個會員，什麼深度的論文你看不到啊？”

飯爺一本正經的翻著書，回答他：“太簡單的哥不要。”

時磊扔一本書cei他：“特麼的整天抱一堆廢品回來，這地兒都快變成廢品回收站了。”

老B開口：“對！時少，讓兄弟去你的公寓湊活兩天吧！”

時磊於是假惺惺地摸著下巴，看著老B：“一般來說，我只接待異性，你麼，哥考慮考慮。”

老B拿了拖鞋作勢cei他，突然飯爺大喊一聲：“哥們，這個宋禕誰啊？怎麼在我們學校的校刊上發了那麼多論文？大神啊！”

話音沒落，下一瞬，時磊已經從他手裡奪走了雜誌。

每一篇論文都與病毒學有關，宋禕這個名字有時候是第一作者，有時候是第二作者，在前些年的校刊裡靜靜地躺著，介紹都是女，研究生在讀。時磊覺得自己長久以來忽略了一個問題，宋禕是誰？在愛情面前，他就像被病毒感染的重症患者，一味尋求醫藥的救治思索如何戰勝病毒，卻忘記了追尋病毒的真相。時磊把飯爺的垃圾都霸佔了，飯爺表示嚴重抗議，其他兩隻說：“哥們，你瘋了吧。”時磊把公寓鑰匙扔給幾個：“從現在開始，本少爺徵用這間寢室。1…2…3——”

寢室終於安靜了。

雜誌當然不會回答時磊的問題，但慢慢地追尋，還是有些真相被扒了出來，比如她的導師是誰，她常常合作的物件是誰，她可能認識的人是誰，等等。而這麼多的等等裡面，剛好有一個人是時磊熟悉的，陳志堯——他前女友的師兄，一個跟他打過籃球打過dota喝過酒，也揍過他的男人。

半夜三更，陳志堯接到騷擾電話：“喝個夜酒唄。”

十、關於宋禕的往事

“宋禕是誰？”陳志堯長長的啊了一聲，眼帶曖昧地看著時磊，“讓我想想啊，時間有點久。”

時磊托腮看著他，眼睛水汪汪的，陳志堯看了又輕嘶一聲，拿巴掌把他的臉拍一邊去，說：“別拿這樣的眼神看著老子，老子的肝兒都顫了。”

時磊眨了眨眼睛，學了個女聲：“歐巴……”

陳志堯忍不住了，雙手合什：“老子給你跪了。宋禕是我師姐，不過年紀小，好像比我還小一歲，今年應該25吧，一個病毒狂人，實驗室裡只要有她，導師都靠邊站。畢業的時候有幾家外企高薪要她，她不願意去，去了疾控，前陣子聽說去了中科院江城的研究所。”

“還有呢？”

“我就知道這些。”陳志堯攤攤手，拿起一串烤串，“你跟她怎麼勾搭上的？”

時磊嘆口氣：“糾正一下，還沒勾搭上，還在努力。”

陳志堯瞪大眼睛：“不會吧，我聽說你把人異族少女都勾搭上了，你沒成功？”

時磊有嘆口氣：“世人皆笑我痴狂，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搭異族少女了！？”

“學校的論壇上都有。是個人都知道啊。謝菲說過你發起騷來連只母貓都不肯放過。”

時磊切一聲，謝菲是那個傳說中的前女友，自從分手之後，就再沒有一句好話。他問陳志堯：“宋禕是杜教授的外甥女，你知道嗎？”

“知道啊，宋禕在學校的時候每天午飯都跟prof杜在一起啊，我們還曾經誤解她是小三呢！”陳志堯想起從前，笑了，“哦，對了，你知道吧，她父母都不在了。”

“啊？！”

“有回另一個跟她特別不對盤的師姐說了一句誰跟你一樣沒爹沒媽，那次一貫淡定的宋禕臉都變色了。”

“哦！”時磊若有所思，他一貫是聰明極了的，此刻若有所悟，但還沒有把一切連貫起來，想著宋禕，自己只覺得百轉千回的思緒，有一種很各應的感覺，醞釀一種叫作心疼的情緒。

陳志堯是看出來了，拍拍他的肩膀：“小師姐漂亮，風趣，喜歡她的人一波一波的，但是沒有一個成功了，絕對是熱情的外表，冷靜的心靈，小磊磊，我覺得你也就是一措炮灰。哦太好了，老子這麼好幾年的心結終於解開了，我喜歡的姑娘喜歡的男人追不到他喜歡的人，這種情節，真是人生活久見的最高境界啊！”

“鬼才活久見。”時磊不忿，“本少爺才不做炮灰。”

“你跟炮灰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