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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去靜吧,你在那等我,我往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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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堵了半個小時,原鷺到靜吧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

姚菲一個人落寞地坐在酒吧角落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已經喝倒了幾個瓶子。

原鷺走過去,皺起眉,罵:“你就這麼不明不白讓吳津給分了?他洞房花燭精氣神壯比龍馬的,你在這一個人撂倒四五瓶啤酒是怎麼回事?”

姚菲起了瓶酒遞給她,指了指她後面的人。

原鷺回過頭,喬正岐一個人坐到吧檯前面去了。

“一起來的。”

姚菲的眼睛瞟了喬正岐那邊一眼,眼神勾了回來,失落地說:“就連你也瞞我。”

原鷺有些無奈,接過她的遞來的啤酒瓶,灌了一口,說:“來的路上我已經問過林慕了,林慕去上海出差不知道他訂婚的事,現在正往回趕。吳津這小子出息大發了,他這麼混蛋你還為他傷什麼心喝什麼酒?”

姚菲把腿放到沙發上,整個人蜷縮地雙手抱膝:“不是為他喝,為我自己喝。”

“為你自己喝?”

“鷺鷺,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吳津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原鷺把沙發上的靠墊拿開,坐到她身邊,這個問題她不太想回答。

“我想過他家裡會不一般,但沒想過會那麼‘不一般’。我也不怪他,可怪誰呢,怪我爸媽沒給我好出身?我要是這麼想真就該給自己狠狠摑幾個耳光好好清醒清醒,我爸媽已經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裡給了我最好的,我們一個村只有三個女孩上了大學,我是其中一個,另外兩戶的家庭條件比我家富足好幾倍,我家這樣的情況,我還能成為那三分之一,所以我沒什麼好怨的。”

姚菲和原鷺碰了個杯,看原鷺時的眼睛捉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不怨天不尤人,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狀態。”

原鷺擰著眉說:“都想開了,那還喝什麼酒,早點回去,一會學校的宿舍該進不去了。”

姚菲拍掉她伸過來奪自己手裡酒瓶的手,說:“不是說了為我自己喝麼。有限的卑微生命裡能認識你們這些站在權勢巔峰的驕子,該為自己慶賀一杯。”

原鷺一愣,眼神有一絲閃躲:“你說什麼胡話?”

姚菲輕蔑地笑了笑:“為什麼瞞著我?顧及我可憐的自尊心?從大學之初,我們就是最好的那兩個,你一直都說自己是普通窮苦人家的孩子,我也傻乎乎地信了你這麼多年。以前不懂,現在回想起來你那些吃穿用的哪一樣算得上是普通?其實去年我們一起去南大湖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只不過那時候也還懵懂,後來和吳津在一起,他帶著我見識那些從未踏足過的世界,我才漸漸地明白我們兩個真的不該做朋友。”

原鷺本來是來安慰姚菲的,沒想到自己反而成了矛頭所指。

“你看,沒有你,我不會認識吳津,不會有這段感情;沒有你,我不會認識林慕,也不會有現在這份工作;當然,沒有你,沒有你的幫忙,我現在可能也已經被學校勸退了。真的謝謝你,原鷺,你是我認識的朋友裡面對我最好的一個。”

原鷺的眼底劃過一絲痛苦:“為什麼要說這些?”

是不是她受傷了,她也要她陪著一起傷著,她才能好過些?

“也不為什麼,就是想說了,壓在我心裡很久了。”

“朋友之間的好是相互的,你對我也很好。”

姚菲輕聲說:“可是那些好太微不足道,幫你在圖書館佔座、幫你答到、幫你選第二天要穿的裙子、幫你看看配哪雙鞋子好……你看,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些。”

“我們之間不該說這些。”

“那說什麼?說我心裡越來越不平衡的嫉妒?吳津和我說過你初中的事,我當時聽著就好像是在聽自己的過去,吳津問我為什麼生氣,是不是他說你過去的難堪惹到我了,其實不是,我生氣是因為覺得他那些刀刀言辭是在羞辱我自己,原來我的貧窮與卑微在他眼裡會是那個樣子。”

原鷺道:“你該知道吳津並沒有那個意思。”

姚菲苦笑了下:“道理我都懂,但是仍舊會忍不住去在意。”

原鷺吸了口氣,說:“你只是太難過了,需要一個發洩口去宣洩心裡的委屈。”

姚菲看著她:“你和林慕是不是覺得我和吳津的感情很好?”

原鷺抿著嘴角,不言一語。

姚菲舉起啤酒瓶,對準酒吧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