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退，但是眼看著申傑的手勁不足，徐南的刀已經離他的臉越來越近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顧曉四處看了看，這個地方靠近巷子，比較偏僻，現在竟然一個人影都看不見。“救命啊！”她跑到外面大聲呼喊著，卻一點用都沒有。

沒帶手機，沒辦法報警怎麼辦？！

就在這時，徐南突然發力，把申傑推在了牆壁上，刀一抽，利用慣性，一拳捶在了申傑的臉上。

“你給我去死！”都說亡命之徒是最不好惹的，徐南這個時候殺紅了眼，完全不考慮別的，一心想把申傑幹掉。千鈞一髮之際，申傑身體往旁邊一偏，徐南的刀直接從他的腰間划過去。鮮血立馬浸出來，染紅了申傑白色的上衣。

顧曉來不及想了，看到申傑受了傷，而且徐南已經再次揮起了刀子，她在腳邊撿起一大塊石頭，對著徐南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太過緊急，徐南一動，石頭只砸中了他的肩膀。徐南吃痛地叫了一聲，轉過身來，陰沉地看著顧曉，拿著刀朝她走了過來。顧曉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腿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轉身跑的勇氣都沒有。

在徐南朝她揮起刀的時候，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我要死了麼？”

“你白痴啊，閉什麼眼睛，趕快跑，我叫你趕快跑你聽見了沒有！”耳邊響起申傑的怒吼聲，顧曉睜開眼睛，只見申傑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徐南，死死控制住了徐南的手臂。鮮血不斷從他腰間滲出來，頭上青筋暴起，從他泛白的臉色可以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徐南把申傑狠狠撞在牆上，一遍又一遍，申傑死死咬住牙，惡狠狠地盯著顧曉，顧曉知道他想說什麼，她沒有再猶豫，轉身往外跑去。邊跑邊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回頭！

等顧曉找到人來幫忙，回來時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她死死捂住了嘴才忍住沒有尖叫起來。申傑渾身都是血，人也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那個人卻不在這裡了？

大家幫忙報警和打120，顧曉趕緊蹲在申傑旁邊，抬起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忍不住哭出了聲，“申傑，你醒醒，申傑，對不起，我不應該留你一個人－－你醒醒好不好－－”

申傑的睫毛動了動，眼睛微睜，蒼白的臉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顧曉，你別哭，身上的血是那個人的。”說完就再次昏了過去，任憑顧曉再怎麼叫他，他也沒有反應了。

夏天跑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同樣慌張的申舒茗。他對著恐懼的申舒茗點了點頭，給了個安慰的眼神，便和申舒茗一起趕到了申傑所在的急救室。到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憔悴的顧曉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哭著，整個人縮在一起，無助的樣子讓他的心都跟著一抽。

“顧曉－－”夏天走過去，緊緊抱住了顧曉，在她的後背輕撫著，喃喃道，“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顧曉在他懷裡幾乎泣不成聲，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暴力，打架，血，甚至是人命，她從沒想過有天這些都會赤luo裸地發生在她眼前，那麼真實。

“申傑他，他為了救我－－”顧曉哭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反覆重複著這一句話。夏天只能更緊地擁抱她，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你沒錯，那是他該的，都是因為我。”申舒茗在一邊淡淡地開口，目光空洞，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一個沒有生氣的洋娃娃。

三個人寂靜無聲地等了好久，走廊上也是掉針可聞，不知道過了多久，三個小時，四個小時，還是五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申傑被推出來的那一刻，顧曉和夏天都立馬圍了上去，卻唯獨申舒茗站在原地，頭都沒抬一下，一個人動也不動。

直到醫生說道：“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失血過多。傷口已經縫合了，休養一下就會醒的。”申舒茗渾身一鬆，腳突然一軟，整個人都差點癱坐在地上。

好一會，她才有緩了過來，慢慢走了過來。

申傑的眼睛緊閉著，臉比平時蒼白了好多，嘴唇也一點血色都沒有。顧曉無意間抬頭的時候，發現申舒茗的臉也是雪白，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從她的臉上滾下來，她卻連擦都沒有擦一下。

這時她才明白，原來，申舒茗可能才是那個最痛的人。天下，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表現得那麼明顯。

病房裡，申傑靜靜地躺著，申舒茗小心地為他掖好被角。用毛巾擦著他頭上不斷沁出的汗珠。

“你們走吧，這裡我一個人陪著就好。”她輕聲開口，言語中都是疲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