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掩飾:“媽說公司還有一些專案是素心在跟,所以……”
“為何要欺騙我,一次又一次!”我腦袋疼地厲害,舊時的記憶一波又一波襲來。我跑到床頭拿出止痛片,一口吞了下去。
“曉依……”
我將檯燈直接砸向他,冰冷說道:“我們離婚吧”
“我和素心只是普通朋友,已經告訴過你很多遍了,你不要再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他在向我發火。
“是,你和你媽說的永遠是兩個版本。我是該信你,還是該相信你媽”頭撕裂的疼,我渾身在冒汗:“我不想再繼續耽誤你了,我們離婚吧”
他一把抱住我:“你說過,會相信我的。為何我們的信任基礎如此薄弱?”
“你媽說的對,我們一開始就不般配,是我在高攀你。工作上幫不了你,生活上又照顧不好你。何必再相互折磨,傷害我們彼此呢!”我冰冷地望著他:“這次,我想的很清楚”
許久,他鬆開我,只丟下了一句話:“我們彼此冷靜一下吧。明天我剛好要出差,等我回來再說吧”
他去了書房,我則將臥室的門鎖上。他離開後,我獨自一人留在偌大的宅子裡,死寂沉沉。所到之處,竟是滿目瘡痍,有過無數次的爭吵,和不願回想的意外。
我開始憎惡黑夜。因為在夜裡我會時常做噩夢,夢見孩子流著血的臉。我拼命去抓他,卻怎麼也抓不住。我不敢在黑夜中入眠,靠著安眠的藥小睡片刻,便會被驚醒。
毛俊來看我的時候,我央求他給我加大藥的劑量。他目光中透著不忍和落寞。我卻無視他的同情。不論白天或是夜晚,我憎惡自己醒著,醒著便要去面對。我用藥過度,差點再次斷送了性命。
這次住院,我的婆婆很意外地來看望了我。她還是和過去一樣高高在上的模樣:“你鬧成這樣,已經夠了。江樺是個有事業心的孩子,為他也為你好,你們還是趁早離婚吧”
“從我踏進門的那刻起,你就沒有看好過我,不是嗎?”我虛弱地問道。
“你捫心自問地問自己,你夠愛江樺嗎?”她在指責我。
“是,大多時候,都是他在寵我”我坦誠承認道。
“素心只是個幌子,你比誰都清楚,你根本不信任婚姻,不信任你自己的丈夫”她自以為是的認為我不夠愛江樺。我委屈地哭道:“我愛他,一直在努力做好一個妻子,一個兒媳,是你不相信我……”
“我兒子這不是育兒所,沒有義務將你當成個孩子來寵。”
或許她說的對,我不該求江樺將我當成個孩子,而給不到他幫助。出院後,我給江樺留了份離婚協議,便從他的宅子搬回了父母留給我的老宅。
我在去二樓的樓梯口徘徊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走了上去。我扶著把手,腳步緩緩落在每個臺階上,彷彿用了一生才將他們走完。推開那扇塵封已久的父母曾經住過的房間,熟悉的感覺和夢裡的死別全部襲來。我用盡力氣推開窗子,窗簾隨風而起。而我卻已淚流滿面。
在我住回來的那個黃昏時間,父母打來電話需要與我談談。父母該是被我徹底激怒了,竟願意一同回到老宅,要求與我一談。我笑的目光慘淡,他們與夢中的模樣不太一樣,鬢角白了,眼角也起了皺紋。
我沒有給他們數落我的機會,而是告知他們一個事實,我需要離婚。他們苦口婆心得勸我,表情冷漠地埋怨我不懂得珍惜。
我笑了,開啟他們送給我的那架鋼琴:“媽,還記得你教我的那首曲子《紫羅蘭》嗎?”優美的旋律從我的指尖溜出,偷偷鑽進屋子裡的每個角落。我臉上掛滿淚水,回頭看向我並不年輕的父母:“孩子離開我身體的那刻起,我就想結束這場婚姻。可是我沒有,我在努力,努力嘗試繼續下去。可當他一而再地不坦白時,就註定了我倆的夫妻情分到頭了。我不能原諒他,就像我從來不能原諒你們拋棄我一樣。”
父母對視了一眼,父親先開了口:“對不起,那個時候的我們太年輕了,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
我笑著繼續說:“這屋子的擺設還是跟那年你們離開時一樣,什麼都沒變……哦,不對,你們走後多了這架鋼琴。我六歲生日,你們共同送給我的禮物,是我最後一次收到的一個完整的家的禮物。”
紫羅蘭的旋律仍在屋子裡流淌,我跟著緩緩說道:“那天你們吵完架走後沒多久,我的鋼琴就送到了。它獨自停在雨裡,我就傻傻地站在它面前,彈我媽教我的《紫羅蘭》。一遍又一遍,多希望你們在跟我玩躲貓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