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鳴光痛不欲生地抱著她:“是你自己傳音給我,要我盡全力殺死他,為什麼,為什麼又要替他擋下我一掌?”
慕容希最後的目光卻一如往常的篤定:“兄長,魂靈不潔的我怎麼能讓你掛念?”
她目光轉向劍聖:“八荒劍將永陳我棺中。我會躺在蚩靈山上你初次見我的地方,我仍舊是守墓的那人。只要我一根頭髮還在聖山之上,你就永遠不許踏足聖山半步,也永遠拿不到八荒劍。”
她的眼中越來越迷糊,漆黑掩蓋下來之時,她看見他哭得很是狼狽,好似他才是發瘋的野獸,她才是那個馴服他的人。
“天地浩大,聖火光耀,我以我的身軀殉教,只求聖火不要將我用墮地獄,不要使我魂靈破碎……不過也無妨,有個人會終生記得我,他絕不會忘了我……”
閉上雙眼的那刻,她覺得她贏了。
——
鳴光並不甘心,他不斷地為慕容希注入內力,那身前目已如枯的劍聖,忽然跳了過來,用掌心為她傳輸真氣。
即便這樣過了幾個時辰,她仍是無聲無息,但他明明能夠感覺到她胸前的溫熱,他不能讓她死,不會讓她死。
“你竟然汙了她的血液,你這畜生,我絕不會饒過你。”鳴光怒目瞪視著劍聖,思索著將來如何將他碎屍萬段。
“你若是不下殺手,她何嘗會為我擋下這一掌?”劍聖亦是嘶聲厲吼。
鳴光望著自己的妹妹,她已然面上沒了生氣,可是隻要她仍餘一絲熱氣,他便不會放棄她死去。他在心裡默誦著,請求讓請求她留在世間,替她墮入地獄,所有冤孽魂索,他不能讓她獨自承受。
他聽到劍聖在一邊喃喃如痴:“我不能讓她死,我不能讓她死……”
鳴光冷笑:“那你有什麼辦法能讓她不死?”
兩個人相互瞪視著對方,瞪了不知幾個時辰,另一山頭上的包打聽已經回去,想來山下的眾人已經知道了決鬥的結果。
“盟主!盟主啊!”
山下一個不人不鬼的聲音響起,劍聖遠遠望去,竟是藥王谷主。
藥王谷主急急慌慌地趕來,見自己手裡還提著雞腿,忙藏到身後去:“我在山下都聽說了,慕容妖女死了?”
兩人專注於慕容希,無法□□出來收拾他,但兩人的怒目卻一致地瞪過去,瞪得藥王谷主抽了一抽。
“還是讓我來看看。”藥王谷主執起她手檢視她的脈搏,隨後糾結來去地支吾了半晌,才說:“其實我正在研究一種藥物,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只是尚需時日。盟主,之前您讓我做出的續命藥物,其實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她吃過這藥,暫時不會腐去,若是將她放置冰中,軀體靈魂可存二十年不腐不死,二十年,我定竭力研究這起死回生之藥。”
藥王谷主得意地翹起蓮花指。
陳棺冰洞
血滄瀾像一陣風一樣把我颳走,直接把我刮進了慕容希那金屋床底下的密道里。
他神出鬼沒得很,我猜他是一早便藏在了雲靈殿上,就等著我們從密道出來的那刻,他就能夠知道如何去往陳棺冰洞。
我被他挾制著肩頭,因為身子被捆著,原本就一動也不能動,在密道里拐了數個彎,終於瞧見前方的火光通明。
血滄瀾將我放下,我惡狠狠地說:“你倒是陰險狡詐,知道密道口在雲靈殿裡。你這樣將我抓走是做什麼?”
血滄瀾目光注視著前方,我說了良久,他才轉頭笑了笑:“自然是拿你來做人質。”
我在心裡咒罵他幾句,脫口說:“我才不會讓你得逞,我自己死了也不能讓你傷害葉痕。”
血滄瀾嘆一聲,我聽著有些莫測,不知道他這嘆裡有什麼意味。
他說:“我今日可沒空去逗一個小孩,挾制你不過是為了保命。”
葉痕就站在密道的盡頭,陳棺冰洞石門前面的空地上,那裡已經是刺骨地寒冷。我瞧見葉痕倚在他聖尊的座椅裡,有些睏倦地闔著眼,忽然想上去親一親他。
我腦子一定是抽了。
石門忽然轟地一聲響,葉痕警覺起身,身邊使者開啟了石門機關。
我師父倒在地上,我隱約瞧見師父嘴巴有血跡,正想大喊著奔過去,卻被血滄瀾攔了下來,一手捂著我的嘴唇,任憑我如何掙扎,他都用最大的力將我困住。
師父的眼神渾濁一片,跌仰在地上,慘笑了兩聲說:“鳴光,你還不將她還給我?”
我離得洞口還有些遠,看不清楚鳴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