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宇夏一直髮揮著他那勤學好問的天性。
“嗯,我從小就會了。”
“有意思,下這棋花的時間不多,但是很考人的智力。老幼皆宜。”秦風讚歎道。
我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是我佔了你們的便宜。”
“哪裡,飄雲姑娘如此聰慧,是秦某心思不夠縝密,願賭服輸。”
秦風一笑帶過,那明媚的笑顏如沐春風,直在我心裡吹出一波一波的漣漪,讓我看傻了眼。他……高雅、脫俗,只是完全不似女子的柔媚,反而隱隱透露出一種男子才有的英氣,卻又似璀璨的明珠,散發出淡淡的光芒,讓眾人的目光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被吸引了過去。
“欲把西湖比西子,從來佳茗似佳人……”不知為何,腦子裡會浮出這樣一副對子。
兩人眼神一亮,竟異口同聲道:“好詞!”
我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擺手澄清道:“啊!那個,我隨口胡說的!”我可沒有要盜用古人智慧的意思,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秦風抿唇一笑,再次玩味地打量我。“想不到,飄雲姑娘不但口齒伶俐、心思敏捷,這文采也不輸人呢!”
“欲把西湖比西子,從來佳茗似佳人。”嚴宇夏又重複了一遍,高興地說道,“這對子實在妙,倒是可以用在茶室!”
秦風點點頭,看向我,詢問道:“不知飄雲姑娘意下如何?可否賜秦某墨寶?”
我心虛地點頭,“只要這裡的老闆沒意見,我絕對無私奉獻!”
“哈哈哈,飄雲姑娘真是有意思。”嚴宇夏笑道,“‘藕香居’的老闆怎麼可能會有意見呢?難得有人作出如此好的對子,不用實在可惜!你說是不是啊?秦大老闆!”
“秦、秦大老闆?”我咋舌,吃驚地看向秦風。
他對我笑笑,優雅地起身做了個手勢,引導我下樓,來到一樓大堂的中央。
那裡有一張長方桌,上面早已擺放好了文房四寶,想必是為了方便那些文人雅士在此揮毫潑墨、抒發感情用的。
秦風鋪開紙張,把我讓到桌前。“飄雲姑娘,請。”
第五章 果子熟了(17)
我吃驚地張著嘴,他是要我寫下那副對子嗎?
可是,我的毛筆字哪是人看的?
看他滿臉誠摯,我嘀咕了一句,“待會兒你可不許笑我。”然後,隨便抓起一支比較趁手的筆,沾上墨汁,在紙張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寫下。好歹我有自知之明,就不浪費人家的紙了,畢竟,古代造紙也不容易。
完成大作,我撥出一口氣,抬起頭,毫無意外地看到他抽搐的嘴角和隱忍的笑意,眼睛眯得彎彎的,都成月牙兒了。而他的手握成拳頭,正微微顫抖著。
我把筆往筆架上一擱,賭氣道:“笑吧笑吧,別憋死你!”
“哈哈哈——”這渾蛋居然真的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惹來好奇寶寶嚴宇夏同學,他也跑下樓來湊熱鬧,果然忍不住咧開嘴笑了。只是好歹給我留了面子,沒笑出聲。
等他們都笑夠了,在我的怒目瞪視下,秦風挽袖,執筆一揮,洋洋灑灑地寫下十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好有氣勢!原來人家是有真材實料的,難怪會嘲笑小女子我了。
我撇撇嘴,安靜地站立一旁,就看他招手喚來小二,輕聲囑咐了幾句,那小二就小心翼翼地把紙卷好,放入畫筒裡,抱著畫筒出門了。
回到二樓,我們又閒聊了幾句,無非是詢問我的住所和這幾天的行程,以及日後的打算。當他們知道我孑然一人旅居於此時,都很吃驚。
“雖說當今太平盛世,明裡沒有,但是暗裡劫掠姦淫等惡事也還是時有發生的。像飄雲姑娘這般的妙齡女子,出門在外更應該帶著隨從。你怎麼敢隻身出門的呢?”嚴宇夏很好心地提醒我注意安全。
我心虛地轉開視線,略做思考,然後長嘆一聲,開始編故事。
“公子有所不知……我自幼與鄰居叔叔習武,長大後與他一起以賣藝為生。時至今日,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
我一臉悲痛,緩緩地說道:“如今卻只剩下我獨自一人苟活。所以,我就開始四處遊歷,領略各地風土人情和祖國大好河山。反正,身上的銀兩也夠我逍遙一陣子。只要節約點,過個幾年是沒問題的。”
我說的已經很真實啦!本來我就是單獨闖入這個時空,可是,幾年以後呢?萬一回不去,我又該何去何從?總不能真的在這裡找個男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