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週末去閒逛,商場新入駐了一個蒂凡尼,受電影和奧黛麗赫本的影響,每個女生心裡多多少少都有這麼一個夢。
她彎腰趴在人家櫃檯前看,盯著那枚戒指直勾勾的,最後站起身來,悻悻地拉著他走了。
沈斯亮莫名其妙,一步三回頭:“喜歡就買,出來幹什麼?”
霍皙皺著鼻子:“太浮誇了。”
價格太浮誇了。
那枚戒指現在被沈斯亮攤在掌心,他低低自嘲:“四年前的尺寸了,也不知道,她戴上……能不能大。”
寧小誠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日子過的太順了,總要有點小波折。”
“二朵兒現在還沒那麼嚴重,別搞得好像天都塌了,那天你問我,如果換成是曉魯,我會怎麼辦。”
寧小誠掐了煙,想了想那張笑靨如花的明豔面孔,不自覺也沾染了點微笑:“在她還活著的日子裡,儘可能的讓她快樂。”
至於那些背後的,艱難的,苦澀的,是他們男人要承擔的事情。
……
在霍皙住院的這幾天,沈斯亮一直都守在她病房裡。羅選說她現在不是那種急症監護,其言之意就是沈斯亮不用這麼天天跟著,提醒他適當回家休息,也去他父親那裡見一面。
畢竟,回京這麼多天,他還沒在沈鍾岐前露過面。
沈斯亮聽了,應了一聲,開門進病房,病房裡空無一人。沈斯亮心裡咯噔一下。
“霍皙。”
“霍皙。”
沒人應。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扯開領口的扣子,急急忙忙往外走,躲在窗簾後頭的霍皙笑出聲兒來,猛地躥到他背上。
沈斯亮牢牢用手接住,揹著她轉了一圈,嚷嚷:“你下來。”
“不下。”霍皙巴著他的脖子,笑嘻嘻:“你再揹我一會兒。”
從兩人在甘肅見面以後,一直很少交流,沈斯亮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的病,她一直也很沉默,不管做什麼,都只乖乖配合,像現在這樣親密的時候,並不多。
她軟軟的臉蛋蹭著自己耳朵和脖子,沈斯亮心也軟了。
他不自在地,略沙啞的喊了她一聲兒:“二朵兒……”
“嗯。”霍皙把臉埋在他脖子裡,悶悶的應。
“你下來,咱倆好好談談。”
霍皙一個勁兒搖頭,很抗拒,沈斯亮又背了一會兒,慢騰騰給她放到地下,病房只開了一盞床頭壁燈,她靠著牆,沈斯亮站在她面前,攏上身後的燈光。
兩人處在一個病房外看不到的,相對昏暗的角落裡。
霍皙不愛穿病號服,寬寬大大的,身上套了一件自己的米色毛衣,因為長時間躺在床上,頭髮亂蓬蓬的,雖然病中憔悴,可那一雙明亮亮的眼睛,讓人看了只想擱在懷裡憐惜。
沈斯亮用手指摩挲她的嘴唇,因為貧血,十分蒼白。
清亮的一聲呼喚:“沈斯亮。”
男人低應:“嗯。”
一聲委屈的:“小航不是我害死的。”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
一聲歉疚的:“我知道。”
“你讓我受了很多委屈。”
“我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那個孩子。”沈斯亮輕輕說出這幾個字:“還有你沒說過的,很多事情。”
“別可憐我行嗎。”霍皙定定看著他,他陪在醫院這幾天,生了淺淺胡茬,人也瘦了,一隻軟軟細細的小手輕撫沈斯亮的臉:“我從來沒想放棄過我自己。”
“也從來沒想用我自己的病來要挾任何人。”
霍皙仰頭看他:“之前一直想等完成這次拍攝,就回蘇州做第二次手術的。”
沈斯亮問:“那做完手術之後呢?”
霍皙滯了滯,輕鬆道:“不知道,要是恢復的好,大夫說還有時間,我就再回來找你唄。”
沈斯亮又問:“那還找得到嗎?”
霍皙很有信心:“找不到,我就去你們單位打聽,我說我是你過了門就扔在家裡不管的媳婦,我要找你們領導討說法,到時候,西北也好,西南也好,不愁找不到你。”
“找到我以後呢?”
她咧開嘴笑,有點害羞:“死皮賴臉跟你結婚,然後給你生個孩子。”
“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不想懷孕,是因為我真的不能,這樣太不負責任了……可是等我想的時候,大夫卻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