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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駿來了北京三天,天公不作美,偏偏近日來北京陰雨不停,他礙著腿傷無法出門,每天窩在酒店裡。
這天他剛起床,就接了個電話,正是那天去拜訪的趙老闆打過來的。
“哎呦老弟,真是不好意思,大早上的給你吵醒了吧?”
這麼殷勤,蕭駿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你說。”
“本來說好拆借給你的那筆資金昨天就該打到你公司的,但是這兩天老哥也是有苦難言,新專案之前在銀行貸了一筆款子,想著拿那筆錢給你,誰知道今天一大早銀行對接業務的就給我打電話說送去的審批手續不合格,上頭按著沒放款。”
他這趟來北京,目的就是想借筆資金回去週轉,關係太熟的,他拉不下面子去借,聯絡的都是跟自己以前對人家有過恩惠的,其中一個昨天打電話來說本打算賣的那隻基金忽然出了問題,轉臉今天就又來了這麼一出。
他坐在床上點了根菸:“沒事兒,也別太放在心上。我再找找別人。”
那頭還在迭聲道歉:“真是對不起了老弟,你說我本來都……”
蕭駿沒有耐心聽下去,隨手按了電話。
畢竟,這事兒也太巧了。蕭駿不禁沉思。
最近他的情況可以說是四面楚歌,因為當初大學畢業,他沒遵從老爹的意思留在部隊,毅然決然下海經商已經讓老爺子非常不滿意了,第二年他又惹了那麼大個簍子,家裡為了讓他出國避風頭,使了不少力,這兩年做生意,又接二連三被勞家的勞顯中途截胡,生意日漸衰敗,只怕老爺子要對自己越來越失望。
而且現在家裡有個現成二房生的弟弟,事事都比自己高出一頭,雖然是嫡子更被老爺子偏愛,但是難免老頭也有心力不支的時候,人老了,很多事情總為這一大家子人打算的更長遠一些。
可是一說起這個,蕭駿心裡更恨了。
他難道畢業就不想留在部隊?試問將門虎子哪個不願意落葉歸根,哪個不愛那一身綠,當年畢業讓他脫下那身衣裳的時候看上去是他毅然決然,心裡有多不舒服,又有哪個知道?
怪只怪自己不爭氣,拖著一條累贅腿,他又不願意天天坐機關謀個閒差讓人戳脊梁骨,還能怎麼辦?走唄。
越是這樣,蕭駿心裡對沈斯亮和勞顯的恨就越深。
沉思一會兒,蕭駿心裡有了打算,他穿上衣服起來,身後女人摟住他的腰,睡眼迷濛:“親愛的,哪兒去?”
昨天在夜店瞅著這女人盤順條亮,今天透著日光一瞅,只覺得臉上那層脂粉油膩,怎麼看怎麼反胃。
“一會起來了穿衣服走人,回來的時候別讓我再看見你。”
剛開門,迎面撞上來接他的司機,見到蕭駿,司機見他臉色不好,趕緊討巧:“蕭總,您讓我打聽報社那個女的,有眉目了。”
“什麼女的?”蕭駿把這事兒忘了,隨即後知後覺想起來是那天看見的採訪小妞,一聯想床上那個女的,他意味深長笑了笑:“哦,什麼來路?”
司機跟在他身後,越走越遠:“叫霍皙……”
……
這邊,蔣曉魯從公司樓上下來,寧小誠把車停在路邊正在等她,這丫頭每回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先是一聲清脆的:“小誠哥!”
寧小誠從手機中抬起頭,頭探出窗外示意她:“慢點跑,彆著急。”
蔣曉魯穿著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踩著九厘米的高跟鞋,脖子上戴著胸卡,在馬路對面一邊看車一邊朝他燦爛的笑。
在寫字樓的女人都能練就一身神功,穿著高跟鞋跑一公里都能臉不紅氣不喘,如履平地。
蔣曉魯小跑著過來,站在寧小誠車外,蠻驚喜:“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寧小誠從車裡遞出一個紙袋,上面繫著一大朵白色山茶花,el的經典標識:“送你個小禮物,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
之前曉魯幫了小誠一個忙,這個忙不大不小,她負責的那個客戶恰好是之前想借給蕭駿錢的那個年輕富二代,指著她手裡這隻基金賣了週轉,中途寧小誠打了招呼,曉魯跟誰親?錢跟寧小誠,當然是後頭這人更親。何況,上回寧小誠幫自己還幹了一件特仗義的事兒。
於是蔣曉魯二話沒說,也沒問原因,轉臉就把那個客戶的專案給辭了,基金錯過最好的出手時間,連著下跌,這筆錢自然就沒借成,客戶憤怒投訴,她也跟著捱了上層批評,扣了仨月獎金。
寧小誠偏偏是個辦事滴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