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天熱,不願意折騰,回您這兒找個宿。”
“我今天開會碰上宴棠了,那丫頭還跟我打聽你傷恢復的怎麼樣了,還說哪天要來咱家看看。”
沈斯亮漫不經心的按著遙控器:“行啊,我看她跟您挺投緣的,要是真成,給我當後媽我也沒意見,您高興就行。”
沈鍾岐知道他跟自己裝傻,也不生氣,在門口看了他一會兒,意味深長:“你歇著吧,我去書房了。”
爺倆都比深沉,看誰先沉不住氣。
……
許懷勐家,老頭兒就是打定主意閉門不見霍皙,醫生出來說了兩句模稜兩可的話,天太熱,心裡有火,注意靜養,這一養,連晚上飯也不吃了。
霍皙站在門口敲門,老頭兒從裡面嘆氣,今天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霍皙一頭霧水被許懷勐這麼晾了兩天,她覺出不對,故意提前了兩個小時下班在家門口堵著她爹。
車從大門拐進來,許懷勐穿著襯衫,揹著手,一邊笑一邊跟秘書囑咐事情,哪兒還有半點病樣子,抬腿看見霍皙,老頭兒愣了一下。
霍皙穿著寬大的家居服,亂七八糟團在頭頂,端著盤子,直勾勾盯著她爹,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不是有病嗎?
許懷勐揹著手,一下就笑不出來了,唬著臉跟秘書端威嚴:“回去吧,明天早上來接我。”
進了屋,許懷勐看了看桌子,都是簡單的家常小菜,賣相不怎麼好,估計是這丫頭自己做的,霍皙咣噹一聲把手裡那碟子放到桌上,神情冷了。
“您不是病了嗎?”
許懷勐拉開椅子坐下,想轉移話題:“都是你做的?”
霍皙明白過來:“你要是沒病我就回去了。”她摘了圍裙,拿起沙發上的包,轉身就走,許懷勐站起來,一下就冷了臉:“你給我站住!”
霍皙停住。
許懷勐深吸口氣,知道不能再拖了,便跟她開門見山:“你又跟沈家那小子在一起了?”
霍皙承認:“是。”
許懷勐大怒,一巴掌排在桌上,氣的臉都白了:“你到底還知不知羞恥?”
霍皙反問:“我一沒偷,二沒搶,怎麼就不知羞恥了?”
“你——”許懷勐愣愣瞪著她:“那檔子事兒你忘了?就算他沈斯亮心裡放下了,他爹能放下嗎?那好歹是人家兒子一條命,中間隔著這事兒,你就能那麼心安理得的跟人家在一起?就算你將來嫁進去,到底也是要矮人家一頭,欠著人家的啊丫頭!”
當爹的一直不願意提起過去這些事兒來傷害她,今天一時情急,許懷勐說話直了點,也沒顧慮霍皙,神情氣急敗壞。
“沈斯亮那小子誰不知道,他看上去對你好,心裡怎麼想的你能知道?”
霍皙很堅決,維護沈斯亮:“你別這麼說他。”
“我說錯了?霍皙,你問問你自己,你心裡有底兒,有這個把握他能完全放下斯航的事情跟你在一起嗎?你歲數不小了,眼瞅二十六的姑娘了,我好心給把老宋的兒子介紹給你,那孩子多好啊。怎麼就守著那一灘爛泥扶不上牆呢?”
霍皙軸勁兒上來:“您介紹宋方淮給我認識,是真的為我考慮嗎?還是您怕我嫁不出去,只想找一個不介意我跟沈斯亮過去的,能讓我遠離北京的,身世背景也還相當的人,讓我早點離開這算完事兒?”
霍皙這話中一半戳中了許懷勐的真實心思,一半也是刻意曲解了他的意思,許懷勐覺得做父親的威嚴受到了衝擊,一時動了大怒,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朝霍皙砸過去。
“滾——!滾出去!滾的越遠越好!我怎麼有你這麼個情理不通的女兒!”
他用的力氣不大,水杯碎在地上,熱水濺了霍皙一身,燙的她一下皺了眉。
那熱水本來是她給許懷勐準備吃藥的,砸完,許懷勐自知衝動,有點後悔,又拉不下面子。只愣愣問了一句:“你……燙著沒有?”
霍皙低著頭,半晌,才蹲下把碎了的杯撿起來扔到牆邊的垃圾桶,又挎上自己的包,背對著許懷勐:“我走了。”
“有事兒……您讓胡叔給我打電話吧。”
她走得急,連衣服都沒換,揹著那麼個大包,看的人心裡難受,許懷勐想追出去,感覺心臟不太舒服,趕緊捂著心口坐下來。
霍皙衝出家門,始終低著頭,迎面撞上個結結實實的胸膛,發出沉悶“咚”的一聲。
許善宇捂著胸口,撞的硬是沒忍住咳嗽了兩聲,他看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