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擁抱的姿勢讓兩個人的距離不過相隔咫尺,可張起靈卻知道,吳邪心裡築著一堵厚厚的圍牆,將他隔絕在外。
包好張起靈的傷口之後,吳邪又替他紮了一針抗生素和破傷風。“我先守著,你睡會兒。”
“你的傷也處理一下。”張起靈伸手去拿吳邪的揹包,吳邪擋了一下。“用雙氧水還有酒精消一下毒就可以了,傷口不深,習慣了,包上繃帶會影響行動。”張起靈定定地看著吳邪的眼睛,吳邪也毫不示弱地回望著。
張起靈心裡翻起一股陌生的感情,他是常年遊走在墓裡的人,受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但是什麼時候開始,吳邪竟然也習慣了這樣的日子。這三年裡,你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知道吳邪的倔,張起靈只好用雙氧水替他清洗了傷口,上了點止血藥還有加快傷口癒合的藥,然後讓他去休息。吳邪也不再固執,說了句“到時間叫我。”後枕在揹包上,靠著石棺睡了過去。其實吳邪沒有告訴張起靈,在替他包紮好身上的傷之後,揹包里根本沒有足夠的繃帶包紮自己的手,而張起靈的揹包他在他昏迷的時候看過,除了點簡單的止血藥跟消毒水之外沒有其他的醫療用品。吳邪瞭解張起靈,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不會接受。所以他只能先替張起靈處理好,然後用行動不便這個藉口來推脫。
張起靈注視著吳邪,他現在迫切地想了解沒有他的這三年,吳邪怎麼過來的。
睡夢中的吳邪睡得不是很安穩,他夢到了石棺裡的那個武士,武士笑嘻嘻地盯著自己,那笑容,跟黑瞎子有得一拼。直到盯得自己背後冷汗都要下來了才開口,“小子,那個用刀的是你什麼人?”
吳邪白了一眼眼前的人,“關你什麼事。”
“先前我借用你身體的時候,他只是叫了一聲你的名字,你就擺脫了我的控制拿回了身體控制權。有意思,他很不一樣哦?”
臥囘槽,這人不僅笑得跟黑瞎子一樣,就連那八卦的本質都沒有絲毫的不同。“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用我的身體去攻擊他又是什麼意思?”
“修建這墓的人抓了我的寵物來守墓,又怕它破壞了墓室,因此把我也關在這裡不知道多少年。”那個男子也不介意吳邪的態度,自顧自地說著,“你們是這麼多年來我看到的第一批人,攻擊他沒有惡意,看你先前不要命地去取劍,就想忍不住試試你和他在對方的心裡有多重要。有些人啊,可以同甘卻不能共苦。”男子感嘆了一句,“你們過來的時候,墓門上刻著佛祖割肉喂鷹的圖案,佛祖割肉是因為慈悲,在他眼裡眾生平等,你呢?用自己的手還有鮮血想換得什麼?僅僅是為了找到出口,還是為了那個用刀的人?小子,借用你身體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些東西,知道你的顧慮,不過看在你幫我解脫的份上奉勸你一句,捨得,有舍有得,認清楚什麼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到最後後悔。”說完就不見了。
吳邪猛地一驚,清醒過來,張起靈還來不及收回去的目光被他盡收眼底。
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憤怒
“不舒服?”看吳邪愣愣地看著自己,張起靈有點擔心地問,絲毫沒有趁著人睡著偷看,結果被當場被抓的尷尬。
吳邪偏過頭,心裡還在想剛才夢裡那個武士的話。
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當然眼前這個看起來冷漠,實際上只是不善言辭的男人。這幾年給小花還有瞎子惹了不少麻煩,吳家也是因為有他們的幫忙才會相安無事到現在。而眼前這個淡漠的人,肩上的擔子太重,自己不想再給他帶去任何的麻煩了,就這樣吧。更何況…
吳邪咬緊嘴唇,盡力壓抑著四肢裡流竄著的疼痛,疼痛轉瞬就過去了,努力調整呼吸,計算著還有多久的時間。看來墓裡的陰氣催發了屍毒發作的速度,他不敢保證,下一次發作是什麼時候,如果在遇到什麼突發囘情況的時候突然失去神智,在隨處都有機關的墓裡,就算是對張起靈,也是致命的危險。
突然落在嘴唇上的觸感讓吳邪嚇了一跳,有些吃驚地望著張起靈收回去的手,那有些修長的手指上還沾著一些血跡。“吳邪,沒事吧?”看來剛才不小心把嘴唇咬破了。
“沒事。”吳邪從地上爬起來動了動手腳,瞥見已經快要熄滅的無煙爐頓時僵在那裡。“不是說了到時間叫我嗎?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起靈搖了搖頭沒說話,收拾了一下東西,背上揹包,將那把劍綁在吳邪的包上,又拎起吳邪的包。“我自己來背。”吳邪伸手想從張起靈手上拿過自己的包。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