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覷,始終無人站出。
楚人同見了,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老太師,您別再鬧了,來人,請老太師出去!”
周武持劍而入,正要拿人,外頭卻響起一聲沉吼:“我來!”
見來人,竟是淮陽王蕭阮旗。
蕭阮旗在眾人的印象中一直很平庸,不得先皇寵愛,故而,在大家的印象裡,也稍微沒那麼有存在感,但是,他卻是長的最像先皇之人,臉部輪廓,幾乎和先皇一模一樣。
“大家是因為懷疑阮離的身份才擁立新君,既然如此,為免重蹈覆轍,還是驗一驗的好。”
話音一落,蕭阮旗已大步而入,而對於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京,楚人同心底已生出一絲不安。
蕭阮旗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寒意,那氣質,與阮尋倒是有些相像,此時,已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碗中,接著便飛身前去拽凜王。
凜王見此,也有些懷疑他們的話,哪裡肯讓蕭阮旗捉住,趁於老太師松神間,掙開了他的束縛,當下便與蕭阮旗動起手來。
楚人同朝周武一看,周武忙提劍攻來,卻被於老太師擋住,殿外眾人正要衝進來,殿外卻響起了短兵相接的聲音。
怎麼回事?
大家伸長了脖子去看,只見朝陽殿外殺來一批人馬,那領頭之人生的十分威武,身長三尺,面目凜然,手持一把方天畫戟,一身盔甲,將其襯出了山頂壓來之勢。
這人竟是鎮守漠北,已十年未有回京的兵馬大元帥:陳昂。
楚人同駭著,歷來鎮守漠北的元帥,不問朝事,不認兵符,卻只認君王璽印,所以,楚人同即使有兵符在手,卻也沒能調動陳昂。
此番,陳昂的出現,打的楚人同措手不及。
而陳昂能不動聲色的一路殺到宮中,必定是自己身邊出了內鬼,否則,陳昂再強,京城外駐紮的軍隊被攻破時,自會有訊息傳來,哪裡能這樣毫無動靜。
並且,楚國大軍守在大周邊境,陳昂入境定在幾日之前,怎的也沒有訊息傳來。
難道,楚國出爾反爾?
周武的大軍與陳昂的大軍已在殿外廝殺,但眾人的目光卻聚集在那碗滴了兩人血的水中。
此時,不止眾人,就連凜王自己也看的目不轉睛。
然後,那血,不相融。
這令在座所有人,包括凜王自己都瞠目結舌,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凜王全身發軟,腦海裡突地閃過那夜玉龍煌的話,雙眼猛地看向楚人同。
然而,楚人同卻沒有看他,或是不敢看他。
殿外的廝殺還在繼續,與那夜大軍攻入皇宮劫持阮尋相比,場面更加血腥,可站在殿內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踏出殿門,也沒有一個人再出聲,大家彷彿都在等待著什麼一般,只看著殿外兩軍相殺。
阮尋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激,只因這一幕並不是他策劃的,而是於老太師策劃的。
兩年前,於老太師找到了他,只對他說了一句,關鍵時候必會相助,接著便再沒有出現過,等再次出現,已是半月前自己從江都回來之時。
所以,阮尋除了一副給人一種勝券在握的氣勢外,也如局外人一般,不知老太師究竟有何籌碼,能贏回一局,甚至不知道這老太師為何要幫他。
阮尋正想著,眼前閃過一道血光,陳昂正用他手中的方天畫戟斬下了周武的頭顱。
這場爭鬥,誰輸誰贏,已見分曉。
楚人同憷著,根本無法想到,這個毫無背景,只有玉龍煌只有幻月教的皇帝,竟有於老太師和陳昂相助,而自己能破了幻月教,卻對這兩個不在框架中,也無法意料到的人束手無策。
陳昂提著周武的人頭走到阮尋面前,那氣拔山河的氣勢,震的所有人往後退了一步,只有阮尋站在前方未有挪動。
陳昂的臉因常年待在漠北而有些皸裂,不苟言笑時,瞧著便令人心生敬畏,而且,幾乎沒有人見他笑過。
可此時,陳昂卻對著阮尋略略一笑,“小子,你長大了。”
阮尋和其他人一般,都驚訝非常,對這話不明所以。
陳昂卻只對著他笑笑,接著便將周武的人頭丟在地上。
楚人同這才感覺到大勢已去,只是想不通自己哪裡出了錯,除了江湖那塊是邵然負責,其餘的皆是自己部署的,怎會出錯。
“哼,陳昂,你在造反麼?”楚人同審視了陳昂一會子,才突然想起阮尋的身份來,此人可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