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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呀,把你那臭爪子拿開,冷得像鐵了!”

正楷嬉皮笑臉地繼續在小隊長的衣袍內上下其手:“所以才需要你來給我溫暖嘛!嘿嘿!”

好脾氣的平生推了幾下沒反應,索性也對著正楷上摸下摸,怎奈他那細爪子掃過那具壯實如熊的軀體,如同螞蟻給大象撓癢癢,效果就是毫無效果。

互相取暖的方法還是很有效的,兩人體溫漸漸都在升高,很適合開展某項運動了,卻聽“嘩啦”一聲水響,旁邊的護城河裡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這個天氣,不應該有魚會浮出水面透氣呀?而且聽聲音,這條魚也未免太大了點。難道是契丹人揀了這個時候來偷襲?

小隊長與隊副對望一眼,都是滿臉的驚疑不定。

正楷做了個手勢,躡手躡腳走出兩步,撥開枯黃的葦草叢,探頭朝水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見那個厚實的黑色背影定在原地很久沒有動彈,平生緊張起來:“怎麼啦?真的有情況?”湊過去踮起腳尖也朝那個方向看。

眼前情景把平生也驚得呆住了。那個完全無視寒冷天氣浸泡在碧水清波中的年輕軀體,真正的膚光勝雪,整個人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似一尾玉琢的美人魚。

回過神來,平生狠狠捏了下還在流口水的某人胳肢窩:“看夠了沒?”

正楷猝不及防,痛得大叫一聲:“哎喲李平生你謀殺親夫啊!”

被指控謀殺的人只是冷笑,水中人魚卻受到驚嚇,一個翻滾潛入深水區。

平生乾咳一聲,往堤岸上一站,端起隊長身份喝道:“文諾,馬上出來!不然——不然我以企圖減弱都城衛隊戰鬥力的罪名逮捕你!”

“嘩啦”又一聲響,少年佈滿透明水珠的雪白臉蛋上,黑得泛藍的眼珠定定地看著隊長:“為什麼逮捕我?”

“這麼冷的天,你跑水裡泡著,不是找病生嗎?你要是生了病,我們衛隊的戰鬥力不就下降了嗎?”平生理直氣壯地回答。

文諾略低了頭,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不會的。”

平生揀起一塊小石子扔了過去:“快起來!你丫有病別連累我!不然陛下問起來我怎麼交待?說你是自己個泡水裡冷出病來的?”

少年偏了下頭,任石子從自己耳側飛過:“他不會問的。”

平生蹲下來,懇求道:“你就起來吧,這冰水裡泡著舒服嗎?陛下到底是你親姨父,等他氣消了自然接你回宮,到時候我一個小小衛隊長還不是由著你捏圓捏扁?”

“那你轉過身去。”

文諾話是對小隊長說的,眼睛卻看著他身後的正楷,氣得後者大口啐了一下:“誰要看哪?

”邊說邊背轉身,然後補充一句,“反正剛才都看全了!”

小隊長看著少年皙白的臉上泛起紅暈,方才的妒意突然轉成了不忍:“好了好了,正楷他是個粗人,口是心非的,你別跟他計較。”

少年慢慢從水中起身,拿起岸邊的衣物,正要開始穿,小隊長忽然回頭:“對了你為什麼不在廚房裡打熱水洗——”

若不是被拽住了胳膊,他的突襲把文諾嚇得幾乎要跳回水中!

平生看著少年滿身的青紫紅腫,怔怔地問:“這是怎麼搞的?你怎麼從來沒說過?早知道我就不給你安那麼多工了………”

“我沒事。”少年匆忙地套上布衫,將溼漉漉長髮撩到衣領後,“面板不好,癒合得就慢。冷水洗比較不會痛。”

正楷也回過頭來:“原來你捱過打啊?為什麼不說?”

少年一臉“這有什麼好說”的表情,他大概不習慣在人面前袒露身體,匆匆忙忙將衣服一件件胡亂裹上身,整個人不由自主在打抖,似乎這時才感覺到冷。

平生一向眼窩淺,這會兒眼圈又紅了:“是陛下命人乾的?難怪馬常侍他們那麼下死力踩你!”

文諾已經穿戴整齊,一聲不吭朝營房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小隊長看看隊副,喃喃自語:“他是在謝我嗎?謝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

正楷意味深長地一笑:“他就是謝你的什麼也沒做吧。”

距梁都城三百里,是契丹最大的耶律部落所據地。因為地域偏北,這裡雪積得更厚,慘白的太陽照在白皚皚大地上,顯得有氣無力。

只有仿造漢人宮殿建造的錦陽宮殿的淳安殿依然溫暖如春,八個雙人合抱的銅製鎏金雕龍暖爐分置於殿內四角,火焰熊熊,烤得旁邊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