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聲不吭往相反的方向走。
那人身手倒是敏捷得很,一個錯眼就來到了他的面前,攔住了去路:“哪,你這孩子就這點不好,總愛生悶氣!”
“我沒生氣。”
少年倔強地仰起臉,卻突然眼前一黑,唇上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啄了一下。
“你幹什麼!”
看著少年驚惶地拿衣袖揩拭著嘴唇,靳成深笑了起來,乾脆強行將他攬入懷中,手指從衣襬下探入,順勢撫上後背,並且再次牢牢吮住那兩瓣豐潤的唇。
“嗚哇!”
一聲慘叫,文諾看看捂住嘴一臉難以置信表情的靳成深,轉身就走。
靳成深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一把拉住少年的衣袖:“喂,不帶你這麼狠的,咬了人就跑?”
方才的糾纏中文諾髮釵被碰落,一頭順滑柔軟的髮絲散落在肩頭,襯得臉色越發瑩白如玉,看得某人怒火又轉□□。
只是少年的語氣忒不友善:“世子殿下您請自重。”
靳成深嘿嘿一笑,攥在文諾腕上的手指慢慢向上,順著寬大袖口滑進去,在那略帶涼意的肌膚上梭巡:“你還知道我是世子殿下啊?斗膽咬了世子殿下舌頭的人該如何處罰呢?”
少年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世子殿下嘆口氣,將他擁入懷中,竟然沒遭到反抗:“我知道,這幾天你一直在生我的氣,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文諾避開靳成深伸到自己頜下的手指,將臉扭向另一邊。
“好了好了,只是訂婚而已!離大婚早著呢!”
那雙清亮漆黑的眸子轉向他時,靳成深的心跳亂了一拍:“那有什麼區別?這樣黏黏糊糊的算什麼,你離我遠點!”
“看看,吃醋了不是?”靳成深將少年的一縷髮絲夾在右手中指與食指之間慢慢轉動,慢條斯理地勸說著,“現實點嘛,哪有堂堂一國世子永不娶親的道理?再說了,這樁親事純粹是為了加強與楚國的聯盟,我這心裡裝著的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可你是我哥!”文諾猛地將他推開,“為什麼選在這種時候表白?我心裡已經夠亂了……”
靳成深眼睛一亮:“這麼說,你還是在乎我的?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啊!”
少年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話,臉騰地紅了,一低頭,轉身飛快地跑開。
留下的人舔一舔嘴角的血絲,嘿嘿笑了起來。
倉皇中的少年跑得太急,差點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被對方伸手扶住了。
耳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你沒事吧?”
文諾抬起頭,正對上一雙秋水般明淨清澈的眼睛,不由得就有些發呆。
眼睛的主人見他這樣,笑意更深:“你好,在下吳鳴。”
☆、第二章
公元二OO九年。雖然已是深秋,南方的正午日頭還是依然毒辣,曬得人和動物都打蔫。
劇組的人都在午休,只有某人的電腦還在孜孜不倦地繼續“滴滴”響著。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去,直接將電源開關摁掉。
“喂!”
文諾皺著眉扭過頭,卻在看清來人後把罵人的話嚥了回去。
眉目清秀的男人在他唇上輕啄一下,遞過一個飯盒和一隻杯子:“快吃,剩一滴湯就打PP!”
“哦。”
文諾似乎已經習慣了男人這樣說話,乖乖端起飯盒。
旁邊躺椅上拿遮陽帽蓋在臉上假寐的人突然發出一聲感嘆:“吳鳴,我這個外甥,還就只有你收服得了。”
那個叫吳鳴的年輕男人笑著,左手在埋頭吃飯的小孩肩背上摩挲:“別這麼說錢導,小諾其實挺乖的,就是太不會照顧自己。”
錢導沒答話,不知是不認同還是又睡著了。
倒是嘴裡塞滿食物的文諾含含糊糊地說:“鳴哥,聽說靳成深要加入我們劇組。”
吳鳴微微挑眉:“是嗎?”意味深長地看了那頂遮陽帽一眼。
文諾抬頭:“可是你那個角色更出彩。”
“吃你的飯吧,多事!”吳鳴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把小孩的臉拍進了飯盒裡。
公元九O九年。陰鬱了許久的天空終於飄起了雨,雨珠打在屋簷廊柱間,濺起的水沫沾在鬢間衣角,帶來絲絲涼意。
坐在涼亭護欄上,吳鳴側頭看看身旁專心望著簷上滴水的少年,抬手撩一撩那一捧被雨潤溼的長髮:“你的髮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