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著一滑,車身的一半掛在了懸崖上,兩隻後輪懸在了虛空。
車門開了,李澳中轉了出來,繞到另一側拉開車門,把白思茵拽出來。人一出來,車子前半部頓時輕了,車頭翹了起來,晃了晃,帶著一團碎石栽近了斷崖深處。久久不見迴響。
兩岸的人隔著深淵面面相對,沉默無語。澗底的流水淺淺可聞,帶來似乎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山間的歸鳥寂寞地鳴叫,在濃烈的夕陽裡拖出孤獨的痕跡……眾人沉默著。
李澳中摘下槍拋了過來,何順生接在手中。
“我贏了。”他說,然後看了白思茵一眼,“是你贏了。”拉著她的手隱入山坳中。
金副政委舉起了微衝,郭念孫握住槍管壓了下去。
“為什麼不開槍?”他惱怒地問。
“他說的對。”郭念孫黯然說,“他的確贏了。”他苦笑一聲,“上帝判了他無罪。”
“那麼……就撤?”葉揚問。
“不能撤。”金副政委慢慢地搖頭,“他有罪沒罪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一旦讓個罪犯進了北京城,丹邑縣大大小小的烏紗帽只怕會落下一大片。追吧!”
“追?怎麼追?”楊隊長嗤地一笑,“像他一樣飛過去?只怕上帝未必會判你無罪。”
“你?”金副政委對他怒目而視。
“算啦!”何順生擺擺手,“吵什麼!楊明義!”
“到!”楊隊長立正。
“你和老金各自帶一批手下繞過懸崖繼續追捕。老郭,咱倆回去寫報告吧!”何順生苦笑,“他媽的李澳中,有種!不愧是咱公安局出來的。好了,回去給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