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夜幕降臨,他們找個山洞,升起熊熊的大火,鋪上被褥相擁而眠;陽光普照的白天,他們在溪水間奔逐,在荒山上做愛,在孤峭的山崖上盡情地吼叫。
這種無拘無束的自由與放浪讓李澳中感覺又回到了死去的童年。
“一切都復活了。”
惟一的陰影是追兵,曾經有一次,在一段狹長的山谷中,他們聽見了狗叫。葉揚他們的狗死個精光,毫無疑問這是金副政委的人。他們急忙離開那個地方,趟著一條佈滿卵石的小溪往上走。讓狗追蹤氣味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順著小溪又走了兩天,已經是逃入大山的第八天,他們攀上了一片平緩的山間谷地,兩山相夾,中間是一片亂石灘。從周圍大片的油松和白樺林判斷,他們至少在海拔1800米的高處。他們順著亂石灘往上走,一抬頭,全驚呆了——炊煙!
寂靜而蒼翠的山林間,青山與藍天背影下,一縷潔白的炊煙無聲無息地上升、舒展,在藍天的深處逐漸淡去。
兩人也不知該擔心還是歡喜,像磁鐵般茫然地被炊煙吸了過去。在亂石灘的盡頭,他們看見一畦畦的菜地,種著胡蘿蔔、白菜、黃瓜、豆角之類。菜地非常整齊,蔬菜長得生機勃勃,每一片葉子上都跳躍著無比的青翠。菜地的盡頭還開有一道水渠,溝通了兩旁的溪水。
菜地裡似乎有人在勞作,白思茵喊了一聲,豆角架裡浮起了一顆頭髮花白的腦袋,那人似乎很高,行動遲緩,不斷地向上長。他們看見了他沒有一絲血色的額頭,深深的眼窩,藍藍的眼睛……
一個老外!真正老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