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狗們瘋狂地混戰。那群山狗有十幾條,個個都是在深山老林和野豬、野狼、野豹的搏鬥中倖存下來的梟雄,經驗異常豐富;警犬們血統純正,軀體高大,訓練有素,戰鬥力也非常強,奈何只有四條,一場慘烈的拼殺,盡數殉職,屍橫當場。
警察們痛不欲生,全紅了眼。這狗是他們千懇萬求賠盡了好話才從兄弟單位借來的,都不是自己的!一下子全死了!訓練一條好警犬比訓練一名好警察還難!當即有人罵了起來,舉起槍砰地擊穿了一條山狗的頭顱。一聽槍響,警察們就像聽到了命令,紛紛舉槍,砰、砰、砰……把剩下的八九隻狗統統給斃了。
記者們兩眼放光,紛紛開啟相機、攝像機拍了起來。“絕對吸引讀者!”一個記者剛讚歎一句,只聽一聲呼哨,一大批狗黑壓壓地撲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後面是五六個農民。
警察們頓時呆了,不知所措。狗後面是人,開槍是萬萬不行的,但不開槍又害怕,這麼多狗,把他們咬死比啃骨頭還簡單。兩幫人馬緊張地對峙著,山民們陰沉沉地瞪著警察,楊明義有些心虛,自己是警察,不管出於何種原因,殺了鄉親們的狗本身就違反了紀律。警察們開始和山民談判。
“是你們的狗先攻擊我們的!”
山民們不答。
“咱們扯平了好不好……”
依舊是沉默。
“我們的狗比你們的值錢得多!”
山民們憤怒了。他們圍而不攻,不睬這些人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李澳中他們走得更遠,一聽這話,土丁忍不住了:“你們的狗是你爹媽養的?”他嘰裡咕嚕罵了半天,說得又快又急促,警察們一句也沒聽懂,只是憋著火嘿嘿點頭。板兒爺知道自家的話他們聽不懂,就乾脆也裝作聽不懂他們的話,兩幫人各自對牛彈琴。
罵了半天,山民們舒服了,看看天色,狗娃也該走遠了,這才開始和談們討價還價。警察們驚訝地發現,一談錢,他們每一個字都聽得懂,他們說的話也異常地清楚、明白,每一毛錢都不帶錯的。這才知道給糊弄了。警察們忍氣吞聲,商量了一下,葉揚和楊明義忍痛開了一千塊錢的條子交給了他們。
板兒爺拿在手裡有些不放心,問:“也到銀行去取?”
“這老傢伙還知道銀行!”楊明義罵了一句,說,“到公安局去取。”
板兒爺讓他摁了手印,這才珍而重之地折了起來,又從皮襖夾層裡掏出白思茵送的支票,折在了一起。剛要裝起來,楊明義眼尖,一把把支票奪了過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把支票還給板兒爺,大叫一聲:“李澳中在這裡!走!”
警察們精神一振,顧不得狗群,衝出包圍向山上跑去。
板兒爺等人嘿嘿暗笑,也不擋他們。
6
葉揚和楊明義分成兩隊,分頭進行包圍式的搜尋,挨家挨戶,連床底下、紅薯窖也不遺漏。然而直到兩隊人馬碰頭,卻沒有一點發現。
“那幫混蛋故意跟咱們耗,肯定是為了掩護李澳中逃跑!”楊明義惡狠狠地說,“他一定走不遠,追!告訴看守所那幫武警,讓他們從前面迂迴包抄。”
“你們先走。”葉揚懶洋洋地說,“我找個地方拉屎,待會兒攆你們。”
眾人走後,葉揚迅速摸到了李家老屋,蹲到李澳中和白思茵睡覺的床邊,仔細端詳一番,伸手把放在床下的幾塊爛木板抽了出來。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他爬到床底,剛探過頭去,腦門上赫然頂著一支冰冷的火槍。
“下來!”洞里人一伸手,把他拽了進去,順手把爛木板抽了回來蓋住洞口。洞裡漆黑一片,感覺地道斜著向下,非常幽深,開闊,顯然是一個天然的洞穴。他聽見不止一個人的呼吸聲。
手電筒的光芒射在臉上。他看不見對方的臉。
“葉揚?”那人驚叫了起來。
“老李,沒想到吧?”他聽出是李澳中的聲音,得意地一笑。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地道?”李澳中問。
“上警校時你告訴我的,說你家房子建在一個山洞上,好躲避山裡的土匪。洞口就在你父母的床下。”
李澳中苦笑:“我怎麼忘了。那你怎麼知道我沒走?”
“方才啊,我帶人挨家挨護搜查,到了你家老屋,聞到了濃濃的松油味兒。但灶裡的松枝早就燒成了灰燼。我就知道你躲在這裡,松油用來迷惑警犬。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你。”
“你來抓我的?”李澳中黯然神傷。
“不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