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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則根本沒有真的在活。很顯然你說的也是大同小異的事。我本身不跟隨任何的宗教組織、方法、老師或信仰。我不需它們來告訴我有一樣超越的東西存在。當你在看一片葉子或一張臉孔時,你瞭解還有一個更偉大的東西存在於科學或生物學的解說之上。你似乎已經嚐到了這源頭的滋味。我們聽你演講,你總是十分慎密地讓我們看到思想的無聊與有限。我們聆聽,我們反思,然後我們真的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靜。矛盾是停止了,不過接下來呢?

克: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問:你正在問一個盲人為什麼想重見光明。

克:剛才那個問題並不是一個狡猾的絆腳石,也不是在暗示一個安靜的心是不問任何問題的,它是要發現你是否真的在尋找一個不同層次的東西。如果是,背後的動機又是什麼?——好奇心,想要探索的急迫感,還是想見到你從未見過的美?你必須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要更多,還是想看見真相?這兩者是相互矛盾的。如果你把想要更多的心放在一邊,那麼在安靜的狀況下,你所關心的就只是真相了。心真的安靜時會發生什麼事?這才是真正的問題,而不是什麼更高超或更高次元的境界。

問:我就是想問那個更高超的東西是什麼?

克:只有當心靜止時,你才能發現那個更超越的東西。因此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心要靜止。如果你關心的是那個超越的東西,那麼你就不是在看什麼才是靜止狀態。如果寂靜對你而言只是一扇通往那個超越的東西的門,那麼你關心的就不是那扇門了。然而只有那扇門(也就是寂靜的本身)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你不能問那個超越的東西是什麼,只有寂靜才是重要的。然後看看會怎麼樣?我們只需要考慮這一件事,而不是超越寂靜的是什麼。

問:你說的沒錯。對我而言寂靜並不重要,它只是一道門罷了。

克:你怎麼知道它只是一道門,而非那個超越的東西的本身?手段就是目的,它們不是分開的兩樣東西。寂靜就是唯一的真相,而不是你透過它能找到什麼。讓我們在這個真相之上停頓一下,看看它到底是什麼。寂靜不是達到某個目的的手段,它不能透過藥物、訓練或重複再三的誦唸來誘發,寂靜就是寂靜,這是非常重要的,或許是最重要的事。

問:寂靜是自己出現的,沒有任何動機或原因。

克:但是你把它當成了手段。

問:不,我有過寂靜的經驗,但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克:這就是重點了。除了寂靜之外,沒有其他的真相了,但是它不能邀約、誘發或追尋,只有觀察和了解自己以及周遭的世界,它自然而然會出現。寂靜之中不能有任何動機,如果有一絲一毫的動機,它就是被指導的、蓄意的,因此根本就不算是寂靜了。如果你能很誠實地說寂靜便是解脫,那麼我們唯一關心的就剩下寂靜之中到底能發生什麼事。寂靜的品質和構造是什麼?它是不是膚淺、一閃而逝、可以度量的?處在寂靜中或當它結束時,你能不能察覺?如果你能察覺自己曾經處在寂靜中,那麼它就只是一個回憶,因此是死的東西。如果當寂靜發生時你能察覺它的存在,那還能算是寂靜嗎?如果沒有一個觀察者的存在——這裡指的是沒有一籮筐的記憶——那樣算不算寂靜?它是不是依據你身體的化學變化,時而出現,時而不見了?它出現的時候你是一個人獨處,與其他人共處,還是正在打坐?我們現在想弄清楚的是這寂靜的本質。它是豐富的,還是貧瘠的?所謂的豐富並不是指經驗,貧瘠也不是指未受教育。我想問的是,它是一種深刻的,還是膚淺的感覺?它是天成的,還是合成的?你在看真相的時候,很可能視而不見它的美、它的深度與品質。觀察寂靜的時候,觀察者有沒有可能不存在?當寂靜出現時,除了寂靜之外,什麼都沒了。在那樣的寂靜中會發生什麼?這是不是你想問的?

問:是的。

克:寂靜中的寂靜可以被觀察嗎?

問:這是個新的問題。

克:如果你一直在注意聽的話,你會發現這並不是一個新的問題。整個腦子、心智、感覺和身體,每一樣東西都靜止了,這樣的寂靜能以觀察者的身份來看自己嗎?這樣完整的寂靜能看到自己的完整嗎?寂靜覺察到自己——其中並沒有觀察者和所觀之物的分別,這才是最主要的重點。寂靜不會利用自己去發現一樣超越自己的東西。存在的只有那寂靜罷了,然後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心的對話:關於自由的八次對談

不要對抗習性

發問者:我有一個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