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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心除了思想之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你不能以思想來看思想,以時間來看時間。因此思想無論怎麼造作,怎麼否定,仍然侷限在自己有限的範圍內。

在回答以上這些問題前,必須先回答另一個問題:思想到底是什麼?思想者和思想是分開的嗎?經驗者和經驗之間有差別嗎?觀察者有別於他所觀察的東西嗎?如果觀察者有別於他所觀察的東西,那麼分歧和矛盾將永遠存在。要想超越這個裂痕,我們就必須瞭解觀察者是什麼。很顯然是它製造了這個分歧。在你和你的妻子或你和那棵樹之間,製造分歧的就是這個觀察者。那麼這個觀察者、思想者、經驗者,到底是什麼?觀察者就是永遠在活動、永遠在覺察事情、覺察自己存在的生命體。他所覺察的就是他和人、事、物及各種觀念的關係。觀察者就是思想的機械活動,他既是觀察的本身,也是神經系統和感官的知覺。觀察者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他的侷限以及那份侷限和生命之間的關係。這些都是觀察,更是他對自己的觀念——從過去、傳統、侷限所建立的意象。觀察者一直在思考和行動,他的行動永遠是依據他對自己和對這個世界的意象。這個觀察者在關係中的活動助長了分歧,這樣的活動是我們唯一瞭解的關係。這樣的活動和觀察者是沒有分別的,它就是觀察者本身。那個在談和這個世界的關係的就是他自己。他無法看到他的關係就是他自己的活動,也就是他自己。因此製造分歧的就是觀察者的活動,觀察者就是劃分觀者與所觀之物的活動,也就是分歧和矛盾的肇因。

我們生活中的分歧就是思想的結構,也是那個認為自己是分開的觀察者的活動。他進一步把自己想成了有別於思想的思想者。但沒有思想哪來的思想者,因此兩者是一體的。他就是經驗者,然後他又把他和經驗分開。觀察者、思想者、經驗者無別於所觀之物、思想和經驗的本身。這並不是一個口頭上的結論。如果是一個結論,它就會把這個結論及繼之而起的活動分開。當你看到了這個真相,界分就不存在了。這就是我們所要說的重點。觀察者和所觀之物之間的戰爭,就是心中的衝突。這才是最需要了解的事。只有在當下,我們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只有在當下,我們才能超越時間和記憶的牢牆,因為只有在當下,思想才停止,只有當下,思想才不助長分歧。還有另一種思想是可以溝通、可以活動、可以工作的,它不會造成關係中的分歧。正道就是活在沒有觀察者的行動中。

問:思想到底奠基在哪裡或什麼東西之上?

克:它奠基在沒有觀察者的行動之上。了悟到這一點就是大愛。我們一旦瞭解觀者即所觀之物,這份了悟就產生了——而這就是冥想。

心的對話:關於自由的八次對談

衝突的真相

發問者:無論外在或內在都有許多事情令我矛盾。外在的衝突我可以解決,我現在想知道如何解決內心那些永無止境的衝突。我想解脫這所有的爭鬥,我到底該怎麼辦?有時候我認為衝突是無法避免的,我在生存競爭中看到大欺小,智力高的控制智力低的,某種信仰壓抑另一種信仰,某一個國家統御另一個國家,如此迴圈不已。我看到這個現象,並且接受了它,但又好像不怎麼對勁:其中好像沒有任何愛的品質。我覺得如果我能停止內心的爭戰,也許能產生一些愛。但是我對整件事是那麼不確定與困惑。所有偉大的老師都強調我們必須奮鬥,要想找到真理或上帝,必須透過訓練、控制和犧牲:不論哪一種形式的宗教,這個奮戰都被神聖化了。然而你現在卻說,衝突是混亂的根由,我如何能知道衝突的真相是什麼?

克里希那穆提:任何形式的衝突都會扭曲心智,這是一項事實,不是什麼無心的批判或意見。兩個人之間的衝突會阻礙他們的相互瞭解,因為衝突會阻礙覺知力。瞭解真相是唯一重要的事,而不是去說明應該怎麼樣。真相和應該怎麼樣之間的分歧就是衝突的根源,概念和行動之間的間隔也會助長衝突。真相和形象是兩個不同的東西,追求形象會導致各種的衝突、幻覺和虛偽。反之,瞭解真相卻能帶我們進入完全不同的心境。

相互矛盾的衝動會帶來衝突;意志力和某一個形式的慾望對立,也會產生衝突。過往的記憶和當下的真相對立,便是衝突和時間感。變成或達成都是衝突和時間感。模仿、臣服、順從、宣誓、後悔、壓抑,這些多少也會帶來衝突。腦子的結構本來就需要安全感,它能覺察危險,它就是衝突的來源。其實根本沒有所謂的安全和永恆,因此我們整個的生命、關係、活動、思維和生活的方式,都在製造掙扎、衝突與奮戰。於是現在你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