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火光,晁逸帆這個壞種除了扔燃燒瓶,還點燃了許多木料扔進了綠化帶和行道樹上。此刻酒吧門前全被火焰所包圍,而映襯著火光,密密麻麻的行屍群已經圍攏了過來。帶頭逃跑的周槐揮刀疾行,砍翻幾個行屍之後絕望的退了回來。因為環島兩側的街道已經被行屍擠滿了,除非給他一架機關槍,單憑一把快刀是沒用的。
並沒有太多考慮的時間,周槐等人已經和行屍群短兵相接。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在短暫的恐懼和絕望之後,求生的本能爆發出了悍勇的光芒。周槐一把開山刀揮舞的迅疾有力,最先接觸到的幾個行屍都被快刀梟首,強子緊跟在周槐的身後,負責清理周槐估計不到的位置。兩個人很有默契,長刀和短刺配合的密不透風。雖說行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但兩人憑著這股悍不畏死的勇猛,倒是硬生生的穿過了最密集的行屍群,逐漸逼近薄弱的一側。
另一邊胖老闆和成才就沒那麼幸運了。成才是個小年輕,之前根本沒有和如此大規模的行屍作戰過,摩托車鏈可以抽掉行屍的一大片皮肉,卻無法幹掉行屍。這個驚恐的年輕人眼看著一群行屍朝著自己衝了過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竟是失了理智撲進了行屍群!
行屍瞬間淹沒了成才瘦弱的身體,在他絕望沙啞的慘叫聲中,皮肉被行屍一片一片撕咬下來,成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胸腹被一個男性行屍用手爪撕開,腹腔內冒著熱氣的腸子被行屍爭搶著掏了出去。年輕人的脾臟被一口咬破,口鼻不住的躺著鮮血,他也再沒了力氣去哀嚎,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
目睹了這一幕的胖老闆手腳冰涼,看了看困在另一邊的周槐兩人,又看了一眼滿臉血汙,雙眼圓睜的成才,郭老闆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胖老闆喃喃的唸叨著,趁著一群行屍都撲在了成才的屍體上,連忙從地上撿起一根還在燃燒的桌腿,邁開步子跑向酒吧,瘋狂的敲砸玻璃幕牆。
突然,他發現玻璃的後面,出現了兩個人影,年輕的小夥子和小姑娘正臉色複雜的看著他的動作。
胖老闆哀嚎著跪倒在玻璃幕牆前,嘶聲哭叫:“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吧!!”他不知道對面的兩人是否能聽到自己的呼喊,映著火光,他看到玻璃鏡面裡有幾個行屍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自己。
胖老闆鼻涕眼淚混成了一塊,他回頭看了眼逼近的行屍,掙扎的站了起來,用燃燒的桌腿打翻了其中的一個。他靠在玻璃幕牆,奮力捶打著玻璃,希望裡邊的兩個人可以給他一點生存下去的希望。
可惜,身後沒有傳來卷閘門拉起的聲音。
行屍圍攏而來,桌腿揮動的範圍越來越小,最終脫手飛出。胖老闆轉身趴在玻璃幕牆上,絕望的看著裡邊的兩個人。
晁逸帆抱緊小金花顫抖的身體,卻沒有注意到自己也在發抖。
兩個行屍抓住了胖老闆,一個行屍張嘴咬在胖老闆的肩膀上,撕扯下來一大塊肌腱和皮肉。胖老闆面容扭曲的慘嚎著,激射起的鮮血沾染到了玻璃上。胖老闆另一隻手還在捶打著幕牆,他死命的將身體貼在玻璃上,彷彿這樣就可以擠進酒吧。越來越多的行屍撲了上來,一個行屍的手扒上了他的臉,尖利青灰的手指摳進了胖老闆的左眼,一股稠黑的血水從眼眶裡湧了出來。胖老闆的整張臉都被鮮血覆蓋,肥碩的身子終於無法站立,軟軟的倒了下去。一個行屍撕開了他的喉嚨,鮮血像沒關閥門的水管一樣噴射而出,濺射在透明的玻璃幕牆上。畫面被鮮血染映的模糊了起來。
小金花再也無法忍耐,軟倒在地大口的嘔吐了起來。一邊的晁逸帆喉頭也在動,他拉上了窗簾,臉色蒼白的蹲在地上,聽著外面‘嘎吱嘎吱’嚼噬骨骼皮肉的聲音,終於也‘嗷’的一聲吐出一大攤穢物。
外面的殺戮還在繼續,周槐和強子也陷入了絕境。周槐的開山刀上佈滿了血汙和黏稠的屍液,手柄已經滑的拿捏不住,強子的螺絲刀也不知道釘進了哪隻行屍眼中,再沒能拔出來。
“周哥,完了……”強子手臂痠痛的再使不出力氣,順手撿來的木棍也打折了,留下短短一節尖利的木茬捏在手中。
周槐反手一刀剁開行屍的腦袋,用腳蹬開行屍,看了眼身後,叫道:“進去!”
強子聞言轉過身,身後一間門廳大開的ktv,裡面黑洞洞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強子此時也無法顧及裡面是否有行屍,當即撒開步伐跑了進去。周槐邊砍邊退,一時手滑,丟掉了長刀。他恨恨的罵了一聲,轉身跑進ktv,身後蜂擁的行屍群緊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