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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忘了,天太黑,沒注意。”

“那是收費站,我的車堵在高速上了,所以我才走進來的。”

“你啥意思?”老五有些不明白高陽想說什麼。

高陽仰脖幹了一瓶酒,擦擦嘴道:“我是跑長途物流的,從咱們這兒往武漢和南昌那片兒跑。”

老五臉色一僵,知道高陽的意思了。

“那邊出事了,我回來找我老婆和閨女。一路上都是這麼個鬼樣子,剛開始我以為我喝多了,我的跟車員兒是個小年輕,大學生。他說這是在拍電影兒,不用緊張,還下車拍照片去了,結果就……”高陽揉了揉太陽穴,接著道:“我嚇懵了,一路沒敢停車,實在沒油了才去服務站加油。我從南昌走的時候,活人還挺多的,高速路上全是逃命的。結果收費站過不去,好多部隊的人不開路卡,說讓回家待著。最後實在沒辦法,我把車停高速上自己跑了,整個城裡到處都是當兵的和白大褂。我趁晚上一個人繞過了收費站,走了一夜。在一個近郊服務站偷了一輛小車走的……也不算偷,服務站裡都沒有人,也沒血和死人,不知道都出啥事了。”

似乎有些不堪回首,高陽停頓了一會兒,又抽了一根菸,這才繼續說道:“隨州到襄陽還能看見當兵的和一些逃難的人,過了襄陽就啥都沒了。高速到處都是死人和車,不過那些活死人沒見多少。一直從商洛進去以後才大片大片的見到,比昨天晚上都多。老哥你算算,我從武漢開到這裡,七百多公里路啊,沿途都是這幅樣子。我在南昌的時候還能看電視打電話,近了武漢就不行了,這一路都是黑的,連燈都沒的。好容易見點亮光,湊過去一看,都是火。不是車炸了就是燒死人,要不是惦記我閨女娘倆,我都想死在路上算了,太難熬了。”

老五聽的很認真,一句嘴都沒插,他砸吧砸吧嘴,問道:“那,你家人…?”

高陽沒回答,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唉。”老五也黯然的低下了頭,道:“我家婆娘也沒了,我有個兒,在東北唸書咧,也不知道咋樣了。”

高陽長吁了一口氣,道:“我出南昌的時候,聽當兵的說……說這是傳染病,你說啥病能把人糟蹋成這樣?”

“誰曉得咧,我看都像鬼上身,造孽啊。”老五也失去了聊天的興趣,無力的躺下身子。

“也不知道周槐和強子還活著沒。”高陽也蜷縮在躺椅上,嘟囔了一句。

與此同時,ktv的酒水區一角,周槐掙扎著爬出冰櫃,癱坐在牆角大口呼吸著空氣。

這裡的行屍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地強子的殘肢血肉。

第015章 窗邊的影子

姜河倚靠著車窗,愜意的吐出一道青煙,看著遠處逐漸開近的兩輛車,總算鬆了口氣。

負責調虎離山的他圓滿完成了任務,路上沒有出現拋錨熄火此類悲劇,有驚無險的甩掉了亢奮的行屍隊伍。不過,由於對道路的不熟悉,姜河不得不繞了幾個大圈子才回到中心醫院的門前。

兩輛車依次停下,姜河扔掉了菸蒂,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順利會師,允許我做一個驕傲的表情。”姜河嬉皮笑臉的靠在車頭,看著完好無損的幾人,開心難抑。

“你樂個屁啊。”宋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晁逸帆和小金花也下車湊了過來,醫院門前一片死寂,沒有危險訊號。

“死裡逃生,多虧大海的大喇叭了。”晁逸帆咂咂嘴,也跟著傻樂,猛然看到suv裡又下來一個人,不由一愣。

“大海,你小子可以啊,上次出去一趟帶回來倆小妞,這次又捎了一少婦?”晁天王突然對姜河有些刮目相看了。

姜河笑罵了一句,道:“扯什麼淡,介紹一下,這是安大夫,以後就是咱們的隊醫了,你小子客氣點……小帥哥是安醫生的公子。”

安貞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簡單和幾人打了招呼。小孩子有點認生,躲在安貞身後不願意露頭。

“那麼,現在人到齊了?”安貞挑挑眉毛,道:“咱們可以出發了吧。”

“嗯,齊是齊了,不過具體行程還沒定下來。本來打算弄好裝備回酒吧商量的,現在也沒法回去了。”姜河無奈的聳聳肩,說明了情況。

“現在別跟我提酒吧倆字,想起酒吧我肉疼。”晁逸帆咧咧嘴,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安…大夫,您是醫生對吧?”

“啊?”安貞被問的一愣,道:“對,大夫就是醫生。”

“不,我意思是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