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說話,於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結果二號女選手指指他背後,道:“嫂子起來了。”
“啥?”晁逸帆頭皮一炸,突然驚覺背後風聲,沒等他轉過身,兩隻有力手爪便搭上肩頭,下一瞬感覺到溼熱液體滴在了頸間!
虧得這一路都在生死搏殺中摸爬滾打,晁逸帆發覺不對,在驚魂瞬間翻倒身子,連同驟然詐屍的一號選手一起滾下炕沿摔落地面,不待站起便撕住一號選手的頭顱大力撞向灶臺。而此時,二號和三號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一號選手從活人變成行屍的事實有些驚悚,晁逸帆一時沒能琢磨明白,憑著這些日子鍛煉出機警與兇悍,我們的晁天王就這麼褲子掛在膝間和行屍打起了地板戰役。幾次翻騰雙方誰也沒能制住誰,倒是兩個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
行屍聞聲更是暴躁,甩開晁逸帆直撲炕沿。晁天王終究沒能狠下心逃跑,及時扯住了行屍的腳脖子,給丫拽了個行屍吃屎,順手撈起炕邊的凳子,揚手砸碎窗戶,一方面給兩個女人闢出綠色通道,另一方面提醒外邊的人這裡出了狀況。
如果是在平時,一個行屍根本不夠晁逸帆砍的,但今天這事生的詭異,好好的活人突然死了,死了沒多大一會兒居然屍變了?!饒是晁逸帆神經大條也嚇得不輕,想想剛才要不是女二號吱了一聲,只怕自己腦袋已經被行屍當苞谷給掰了。
晁逸帆拖住了躁動的行屍,兩個女人連滾帶爬跳出了窗戶,聽聞外邊老羊倌吆喝了幾聲,晁逸帆更是怒火中燒。飛起一腳踹開行屍,三兩下提上褲子,衝到主窯拎了把菜刀就準備出去。行屍自偏門突然襲來,被晁逸帆一刀豁開了脖子,正巧這時老羊倌步入窯洞。紅了眼的晁天王反手一刀抹了過去,兩股血流哧哧飛濺,噴了他滿頭滿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浴血而來的晁逸帆驚呆了眾人,隨後行屍衝出門外,將犯傻的莊戶漢子咬了個措手不及。再然後,一群人被軟禁在了院子裡。
晁逸帆講得很快,並且繪聲繪色,臉上身上還殘留著血跡,比劃起來更是生動。眾人驚訝的同時也為晁逸帆捏了把汗,平心而論,換做是他們自己,身後的死人毫無由頭的屍變襲擊,只怕自己能活下來的機率不大。
“真夠險的,你快去洗洗,看你這身血都��幕擰!泵骺∥芭牧慫�話駝疲�鋅�潰骸按竽巡凰辣賾瀉蟾#�厶諞惶於祭哿耍�蠹易ソ羰奔湫菹ⅲ�饈露�姑煌輟!�
眾人點頭稱是,幾個人都爬上了炕,和兩個醉鬼兩個孩子並排躺下小憩,明俊偉和小魏從頭到尾沒喝酒,精神狀態還不錯。曾雅東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她也沒有睡意,一直攥著那柄古樸的苗刀,不知道在想什麼。路茜從水缸裡舀了一盆清水,陪著晁逸帆去到門外幫他沖洗。
十月的深夜晚風微涼,晁逸帆赤膊站在院裡,對一旁的路茜豪氣雲幹道:“澆!”路茜沒客氣,迎頭潑了一盆涼水。
“冷不?”路茜問道。
“不冷冷冷冷…”
路茜已經習慣了他們這些死鴨子嘴硬的傢伙,笑了笑,起身去窯洞給他找毛巾。
晁逸帆凍得哆嗦了一陣,大力搓了搓發僵的臉,倏的掌心似有些脹痛,翻起一看,兩排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見,邊緣處滲出幾滴血珠。
路茜撩起門簾,見他還傻站在門外發愣,叫道:“快進來!不冷啊你!”
“啊?”晁逸帆一個激靈,搓了搓手掌笑道:“來了來了。”說著快步跑了進去。
前半夜亂七八糟一直在折騰,後半夜總算沒有再出什麼岔子,除了明俊偉、晁逸帆和曹良,其餘人都或坐或躺睡了過去。
三人坐在桌前,看著一桌子殘羹冷炙發呆。
“村裡人比咱們熟悉這裡,不好跑。”曹良歪了歪脖子,頸間噼裡啪啦一陣爆豆響,他的腿腳利索了許多,之前本想攀上窯頂望望風,結果四下打量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上手的地方,只得悻悻作罷。
“要我說你們還是先撤,一個人好溜,咱們拖家帶口的不方便。”晁逸帆將菸蒂掐滅,低聲道:“不是說往北走有公路嗎?你們先撤,儘量快些找到公路,然後回來幾個人接應我不就好了?”
“人家又不傻,我們前腳走,你後腳被剁了怎麼辦?”明俊偉白了他一眼,為難道:“關鍵咱們沒有交通工具,黃土高坡不比山路坦途,想躲都沒地方。被抓回來分分鐘的事。”
“操,電站那些恐怖分子都沒能把咱們怎麼著,一幫莊稼漢還能翻天不成?”晁逸帆瞪大了眼睛,想起那些漢子咄咄逼人的操性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