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得相信我。”夏雨從無菌艙取來一件白大衣,沒有刻意走近,隔著一段距離扔給了宋瑤,輕聲道:“我帶你去找安醫生,跟我走,好嗎?”
宋瑤哆哆嗦嗦套上衣服,閉眼冷靜了一陣,輕輕點了點頭。
“我睡了多久?”宋瑤問。
“十多天吧。”夏雨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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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殺我,最好立刻動手。”明俊偉瞥了眼低頭默不作聲的陳照舟,忍不住出聲道:“我這人運氣好,總有腳踏祥雲的人來救我。”
“不會再有了。”陳照舟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升降機艙光滑可鑑的壁面倒映出他模糊的臉。
“你打算帶我去哪?”明俊偉不可置否,這廝毒的很,開槍傷了金博和小魏,顯然是想阻止他們暗中跟著。樓層裡的安保全數死亡,看樣子他是打算反水了。明俊偉瞧了眼機艙裡歪斜的三具屍體,均是一槍斃命,子彈擊穿的頭殼,鮮血和腦漿噴濺在金屬壁面上,匯成一副潑墨。
“別說話。”陳照舟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看著電子屏上數字不斷變化,眼神凜冽。
‘叮’聲輕響,升降機抵達0層,艙門緩緩開啟,空曠的大廳裡沒有人,四壁掛著的礦燈投下暗黃色的光亮,給地面鍍上了一層老舊感。對面升降機外蹲著一個人影,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嗯?”陳照舟似是有些疑惑,手槍抵在明俊偉後心,抓著手銬鎖鏈催促他往前走。
那人好像喝醉酒一般,扶著牆壁站直身子,發出低低地痛苦呻吟。待陳照舟二人行至門前,那人好像才緩過了勁兒,拔槍瞄準一氣呵成,但開槍卻慢了一步。陳照舟一直盯著他的動作,見有異樣,毫不猶豫扣下扳機,那人胸部中彈,血花飛濺,仰面栽倒。
明俊偉張了張嘴,啞口無言,任由陳照舟推搡出了門外。
冷月高懸,夜風呼嘯。
時隔近一個月,明俊偉終於站在了囚籠之外,這種身處風中的感覺與站在視窗看世界不同。雖然自己可能無法再看到太陽昇起,但明大俠心頭卻沒什麼遺憾。作為風一樣的男子,死在荒原秋風中也算是歸宿。
大門外的空地上火光閃動,一邊高牆坍塌,散落滿地砂石混凝土,高牆兩側那些平日裡無所事事的外勤僱傭兵此刻都在大門外搏命。漆黑的戈壁灘上熱鬧非凡,也不曉得來了多少敵人,與行屍打交道久了,乍一見這麼多人活人,明俊偉很是稀罕。陳照舟拖著他隱入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趁人不備從坍塌的圍牆那邊翻了過去。
防衛力量此刻集中在集裝箱營地前,那裡有人造工事和天然掩體,先前殺到門前那批人被caroline趕了回去,雙方人馬目前正在拉大鋸。山羊鬍那幫大兵哥很是蛋疼,這個洋妞好死不死地把人帶進了營地,他們一夥人自然沒法在眾目睽睽之下上車跑路。陳照舟遲遲未歸,他們只得散開幾隊,各自躲在掩體之後繼續磨洋工,時不時朝著遠處開出兩槍,在暴漏位置之前火速換地方。
caroline進入營地狙擊位置,那杆狙擊步槍就擺在那裡,在槍火聲中顯得與世無爭。洋妞很是慍怒,這杆平原大殺器被陳照舟當成了燒火棍,彈匣裡壓著黃橙橙的穿甲彈,一發都沒有射出去。caroline想起那天在程龍墓前的情景,眼神一轉,抱著狙擊槍跑出了集裝箱。
跟著她殺出來的僱傭兵見她神色匆忙,喊道:“你要去哪?”
caroline晃了晃手裡的步槍,彎腰靠在土臺後,大聲道:“守住這裡,不許冒進!”
“那我們會被拖住,對方在消耗我們的彈藥。”大鬍子僱傭兵仰脖灌下辛辣酒液,怒道:“那幫狗孃養的!”
“照我說的做,不許越過掩體交火。”洋妞甩下死命令,趁著槍聲間歇翻過土臺,在一叢紅柳中匍匐前進,有驚無險的爬進一條雨水沖刷出的溝壑。墓地距離營地不遠在西北角位置,那裡荒草叢生,不在雙方的交火範圍之內。caroline倒是不信陳照舟會投敵叛變,但敏銳察覺到他想趁亂做什麼。
集裝箱營地那批老兵先前的不抵抗很能說明問題,狙擊位置沒有被敲掉,這意味著他們本該早就發現敵人,如果第一時間開槍示警,對方根本不可能摸到如此近的距離,甚至猖狂的炸開了圍牆。出於女性的直覺,caroline沒有返回建築尋找,畢竟建築太大,單一目標沒法找。洋妞判斷陳照舟會去墓地,最近幾天他一半時間都在那裡,今夜一直沒露面,他那些戰友又支支吾吾,這裡肯定有問題。
“邵連,那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