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聽到了監控器轉動視角的聲音,還特意騰出一隻手對這鏡頭比劃了一下中指。
“不會,那幫人朝山下跑了,再說他們怎麼會找得到咱們的聯絡區?”吳文濤否了這個想法,隨即疑惑道:“這個胖子怎麼在這裡?”
“kenny的吩咐。”caroline應了一聲,支著下巴陷入沉思,是誰用自己組裡死去隊員的身份聯絡了當權派?目的何在?
突然間,一張人臉劃過她的腦海,洋妞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欣喜道:“難道是蘇?”
“你是說聯絡區的人已經蠢到分不清男女了嗎?”吳文濤斜睨著她,一聲長嘆,看來性取向果然沒有那麼容易扭轉。
caroline神色氣惱,一句來自大洋彼岸的國罵脫口而出,不過她只罵了一半,腦中銀瓶再次炸裂。
“怎麼?”吳文濤見狀問道。
“是周!”
“他?怎麼會——”吳文濤眼珠子差點噴出眼眶。
“糟了,他一定是當權派的內線!”caroline一巴掌拍翻桌上的咖啡,抓起聯絡器大叫:“快聯絡kenny,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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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現在的kenny來說,周槐的問題只是眾多麻煩當中的一個,眼下最令他頭疼的肯定不是周,也不是上午會議室裡大發雷霆的各國代表,而是那個沒有抓到的安。
白聿棟提供的資料已經恢復完畢,kenny為防有失,親自送到了位於戈壁灘地下的實驗中心,從老師那張老臉上煥發的喜悅可以看出,這份資料是真的,而且內容必定極有價值。
實驗室的進展已經卡頓了近兩個月,這期間報廢了大批半成品藥劑和活體,整個實驗中心上下都瀰漫著人之將死的低迷氛圍。而kenny的資料不啻於一陣強心劑,整座實驗中心就像統一打了雞血,原本低迷的氣氛一掃而空,上到領域專家,下到研究助手,人人幹勁十足,只用了一夜就突破了先前的難題,巨大的地下實驗基地重新煥發了光彩,一支支色彩迷離的藥劑被運出實驗室,一波一波送往活體隔離區。
kenny也被這充滿幹勁的氣氛感染了,脫下了板正的西服,換上了許久未曾穿過的無菌隔離服,以助手的身份跟著老師去了四級安全區。在這裡,他一改往日面癱冰冷的模樣,雖然被老師指揮著幹這個幹那個,但從他眉梢洋溢的滿滿喜色可以看出,實驗助手小王要比kenny快樂得多。
可惜,小王的喜悅只持續了兩天便戛然而止,再次變回那個冷冰冰的kenny。
原因很簡單,實驗再次出現斷裂,又是一個難以逾越的科學溝壑,眾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專家學者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前兩天還眉飛色舞的老傢伙們,現在的表情比進棺材還難看。
“這不可能!一定是材料有誤!”來自英國皇家科學院的老傢伙率先發飆,他不能容忍自己居然兩次跌倒在同一個坑裡。
“我們或許在某個地方進入了誤區。”近畿生化業株式會社的名譽會長這幾天狂掉頭髮,一抓就是一把,老頭子覺得自己比德國佬認真的一萬倍,但是得出的結果卻和在座的老傢伙們一樣,甚至連一絲突破都沒有。
kenny的身份還不足以參加討論會,他在玻璃房外冷眼瞧著這些老東西,看著主位上老師那越顯蒼老的臉,kenny的心收緊了。
會議結束,各國代表紛紛透過各自渠道離開,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國代表還堅持留在實驗區。
“怎麼說?”kenny給老師端來一杯茶,放在老師的手邊。
“開放資源共享。”老師臉色不太好看,以往灰白的頭髮變得稀稀疏疏,神采奕奕的雙眼也有些渾濁了。
“上邊同意了?”kenny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
“本來就是多國聯合,半數贊成票,其他都是棄權。”老師一聲長嘆,看著桌上厚厚幾摞報告,苦澀道:“科學研究本就不該牽扯進政治漩渦,研究組是一個整體,現在卻分裂成兩派,我們停滯不前,當權派那裡也磕磕絆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那現在怎麼辦?”kenny沒有接茬,他知道老師這種人聽不進去,無可否認,他是最傑出的科學家之一,但也是一個不及格的政治家。
“老牛和老胡……還活著嗎?”老師抬頭看住了kenny,語重心長道:“成宇啊,你們的那些事,我不管,能不能把老牛和老胡給我調來?我需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