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眾人所處的位置在水庫上方的陡坡,都能依靠山坡上林立的樹木緩慢前進。萬一不慎滑落下去,基本不用考慮生還,除非你揹著氧氣瓶。
山坡樹木很多,落葉也鋪了厚厚一層,雨水侵蝕以後爛成一堆,踩在上面根本不敢用力。小米在前邊拽著研究生帶路,畢竟就他一個人清楚路線,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眾人著實沒有什麼信心。
小男孩趴在明俊偉寬闊的背後,烏溜溜的大眼睛充滿好奇,不說話,也不哭鬧,兩隻胳膊緊緊摟著明俊偉的脖子。
這一段路並不算長,但卻走的驚險萬分。宋瑤好幾次沒有選對下腳位置,一腳探下去便陷進了爛泥裡,還好姜河一直在側,險險穩住了她的身子。
兩百米左右的路程,眾人足足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踩著一棵行將就木的老樹,眾人依次跨過一條被水衝出的溝壑,終於踩在了水庫一側的平坦土地上。
一行人踏上土地終於支撐不住,紛紛坐倒在地揉搓發酸的腿肚,柱子三人見大家體力都有些跟不上,於是也沒有催促,各自守在坡底戒備著山坡上方。
姜河等人所處的位置地勢比較平坦,和水庫大概有五六米的落差,接下來的路沒有太多困難,只需要沿著山坡一路向東行走就可以了。研究生表現良好,明俊偉掏出一袋壓縮餅乾扔給他,擺擺手算是對他的感激涕零表示回應,轉過頭和姜河等人圍坐了一起。
安貞摟著小男孩一言不發,兩眼直勾勾的頂著下方深不可測的水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就是沒人先開口。彼此的眼中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一絲茫然與彷徨,幽幽嘆息此起彼伏,滿是疲倦之意。
潘珞抱著腿坐在宋瑤身旁,纖細的手指在身側的土地上描畫著什麼,汗津津的髮絲垂落在臉側,擋住了凝固在臉頰的暗紅血跡。
幾分鐘後,望風的小米跑了過來。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眾人無聲點頭,起身準備繼續前行,安貞躊躇一番,湊到研究生身邊,問道:“這水庫有多深?”
研究生被她問的一愣,梗著脖子想了一會兒,猶豫道:“不太清楚,這水庫據說是為了山上電站用水才修建的,好像以前就是個深潭,後來填土造壩圍成的水庫。”
“嘖嘖,這種地形建水庫,還真是…”明俊偉環顧四周,不由嘖嘖稱奇。嚴格來講,這裡其實還算是半山腰,雖然有人工填土造林,開發出一片平坦地區,可終究跟常規水庫不能比。也就虧的本身就是水潭,否則引水就是天方夜譚。
“有多深?”安貞對這奇葩設計沒有多大興趣,還是在追問水庫深度。
姜河和宋瑤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說安姐該不會是刺激過大想要投湖自盡吧?
研究生歪著頭想了想,道:“四五米左右?我真不太清楚,前兩年廠裡有人下來耍水,結果淹死了,保衛處撈了半個月都沒撈上來。聽說水底有孔隙裂層,好像還是蠻深的。”
“安姐你怎麼了?”姜河有些不放心,閃身繞到她身側,防止她突然投水。
安貞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搖搖頭:“沒什麼,有點好奇。”
在小米等人再三催促下,一行人終於結束了關於水庫的討論,沿著下坡再次疾行而去。
太陽漸漸西沉,將天邊映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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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聿棟恢復意識的一瞬還以為自己死了,腦後火辣辣的刺痛,眼前一片恍惚,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他掙扎著翻了個身,一股嗆鼻的灰塵吸進了鼻腔,刺的他喉嚨發癢,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緊接著黑暗被掀開,昏黃的陽光自通風窗斜射進來,一個面色慘白男人捂著小腹,滿臉驚喜的站在他面前。
“連長!”何勇欣喜難當,用力將沒有回過神的白聿棟扶了起來,兩人靠著汽缸面面相覷,似乎腦袋同時中了木馬。
‘咳咳咳’何勇捂著嘴一陣咳嗽,小腹位置隨著他咳嗽的幅度,一股一股血流順著手指湧了出來。
白聿棟猛地回過神,手忙腳亂的幫他摁住傷口:“怎麼回事,那些人呢?”
“不知道,應該是走了。”何勇擺擺手,示意不用按了,道:“我被那洋妞打了一槍昏迷了,醒來沒看到別人,只有那對殺千刀的父子。”
白聿棟想起來了,自己就是看到那個胖小子,結果腦後被人掄了一下。
“不過不用擔心,我把他倆解決了。”何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