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麼兇險,他們主要的任務都是逃,今天頭一次陷入混戰,此刻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著實是一種奇蹟。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姜河透過一旁門板縫隙向外瞅了瞅,外邊的屠戮已經漸入尾聲。
從開始的混亂到後來的逃竄,前後不過五分鐘。人群一大半死在了最初了混亂,當姜河他們這些人浴血奮戰時,另一半人清醒過來,有的趁亂逃出了4號洞,有的鑽進兩旁居住洞,清剿洞內行屍後堵住了門洞。
這無疑是最有效也是最簡單的方法,前一秒還絕望等死的人突然看到了生還的希望,求生的慾望激起了無窮的力量,女人們也拿起武器、握起拳頭,和嘶吼不斷的行屍廝打在了一起。
門洞一間一間被堵上,有的得以封鎖,有的被行屍衝開,留在洞外的活人漸少,只剩下撲在門洞口嘶吼的行屍和長逾百米的血肉甬道。
行屍的屍體佔了多數,而活人的鮮血將這裡徹底染紅。
4號洞的血腥味異常濃重,隔著堵住門洞的障礙物都能聞道陣陣腥氣,鮮紅的血液順著縫隙流進拱洞,一道道或細或粗的紅色線條蜿蜒而下,和洞裡的血泊匯聚一處。
姜河揉了揉眼睛,收回了目光。
滿眼血色,滿目瘡痍,滿地殘屍。跳耀的橘色火光投下一片陰影,給血汙鍍上一層暗色,整條甬道更顯淒涼。
通道里不時傳來幾聲低低的呻吟,一些未能當場斃命的人躺在地上,感受著生命隨著血液慢慢流出體外,眼前的亮光越來越迷離,最終化為一片黑暗。
並不是所有人都成功逃脫,許多僥倖擠進拱洞的人也沒能免死,畢竟,拱洞裡的行屍不是等候他回家的菲傭。
甬道兩側共有十間拱洞,只有四個洞口堵上了雜物,將行屍攔在了外面。
短暫的沉默後,拱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行屍聽到動靜,扔下了洞後的食物,嘶吼著追了過去。
“一次性解決。”晁逸帆活動了一下發酸的手腕,扛起鍘刀就要出去。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晁逸帆一人,對面拱洞前的木櫃被推倒,壓翻一些行屍,金博和兩個青年跳了出來,刀槍棍棒一擁而上,又一次掀起一片血雨。
“媽的,這小子是鐵打的?”饒是晁逸帆這種脾性,接連見識到金博的戰鬥力以後也是驚得合不攏嘴,他從頭目睹了金博的戰績。從1號洞獨鬥屍群,到3號洞力拼屍群,再到這裡幾番砍殺,正常人只怕連刀都提不起來了吧??
“藝高人膽大。”姜河也是暗暗歎服,同樣是拎刀搏命,他們都是砍柴的套路,行屍少的時候瞄著腦袋砍,行屍多就橫劈濫砍,毫無章法;反觀金博,除了遍身血汙大煞風景,那行雲流水的刀鋒和敏捷的步伐,甩了那些所謂武俠片幾十條街。
“操。”晁逸帆徹底服氣了,但服氣不代表認慫,正好洞口的行屍被吸引開,晁逸帆拖著鍘刀跳了出去,扭了扭脖子也撲進了戰團。
“只有亮寶能和他叫板幾下,我們都不是對手。”那兩個小夥兒安撫好鄭老二,也趴在縫隙處不錯眼的觀賞起金博表演賽。
“亮寶是哪個?”姜河瞅了半天,除了金博,其餘人路數都差不多,有的還不如晁逸帆。
“沒見,不知道哪去了。”左邊的小夥兒摸了摸下巴,問道:“你們的人呢?就你倆了?”
“不曉得。”姜河心下一陣黯然,提溜著柴刀爬了出去。
行屍所剩無幾,各個拱洞裡都出來幾個青年,提起力氣和其餘人站成一條防線,邊退邊殺,清剿著這批為數不多的行屍。
最後一個癲狂的行屍被晁逸帆的大鍘刀劈成兩爿,腸腸肚肚灑了一地,一眾年輕人終於強撐不住,刀棍‘踢裡哐啷’掉落一地,顧不得滿地屍塊汙血,一屁股坐倒在地。
拱洞口的雜物陸續推開一條縫隙,僥倖得生的人們顫抖著探出頭,四下張望了一陣,一些欣喜若狂的衝了出來,一些扭頭吐了一地,一些淚流滿面撲向血泊裡的屍體。
姜河抻著脖子看了一圈,小米和小魏安然無恙,拖著疲憊的腳步扶起了坐在地上狗喘的晁逸帆。洞裡可以行走的都出來了,人不多,沒有宋瑤、潘珞和明俊偉。
姜河失神的左右張望,把剛才看過的人逐一又瞅了一遍,確信自己沒有遺漏任何一個。
一邊沒有堵住的拱洞裡跑出兩個人,是錦忠和另外一個小夥兒。
“引開了,全進了廢洞。”錦忠抹了把臉上的鮮血,跟金博擊了一掌。
“剛才你把行屍引開的?”晁逸帆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