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過,血肉橫飛。
隱約間,他好像看到通道盡頭閃現過一顆光頭。
三胖徹底崩潰了,手腳痠軟的跪倒蒿草叢裡,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姑娘把亮寶的腦袋塞進了車軲轆。
他想去就亮寶,可是兩條腿根本使不出力氣,他也不敢發出聲音,就算他在這裡嚎破嗓子,防空洞裡的人也聽不到。
海洋一個勁兒拖著他往回退,拖了半晌,發覺自己的力氣實在無法撼動三胖的噸位,無奈之下只得拋下了大春。
“金博你快來啊……”
這是三胖暈厥前最後的想法,眼前發生的一幕徹底擊潰了他脆弱的神經。
曹良的腿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骨裂需要靜養,但也不是毫無行動力。所以,他的偷襲得手了。
享受魚水之歡的亮寶顯然沒有注意到土牆後的兩個人,他自從和二叔躲進地洞幾乎再沒能碰過姑娘,偶爾帶回來的幾個丫頭也都輪不到他來染指,只能每次外出尋找物資的時候碰碰運氣。或許是上天垂憐,今天居然賜給他這麼一個尤物,亮寶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要飛了。
安貞沒有死,但她在駕駛位置承受了正面衝撞,若不是她平時有系安全帶的習慣,只怕翻車的一瞬就得摔斷脖子。
昏迷的女醫生毫無抵抗力,軟綿綿的趴在車沿,任由身後的亮寶大肆侵犯。亮寶也樂得如此,他不喜歡女人哭鬧,安安靜靜正遂了他的心意。
黃狗支楞著耳朵,似乎看到了曹良,也可能是腦震盪後無意識擺動腦袋,靜靜趴在地上沒有出聲。
就在亮寶感覺自己靈魂都要被抽離的一瞬,脖子上的刺痛又把他的靈魂拉了回來。
曹良沒有對活人動過手,但出手便毫不留情。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不適合跟這個人形狗熊掰腕子,玻璃碎片肯定扎不死他,所以曹良選擇了放血。
帶著鋒利斷茬的玻璃碎片狠狠切進亮寶的頸動脈,一股滾燙的血漿‘噗哧’一聲冒了出來,濺了曹良一手。
血漿太黏稠,瞬間染滿了亮寶半個身子,玻璃碎片在他掙扎間脫手滑落。曹良也被亮寶勢大力沉的一記肩扛撞翻在地。
“啊啊啊啊!!!”亮寶暴怒了,他表達憤怒的方式很簡單:怒吼。
亮寶連褲子都沒顧上提,抓起毛巾捂在自己脖子上,飛身一躍撲在了曹良身上。曹良只覺得一座大山壓了過來,若不是他及時支起膝蓋頂住這座大肉山,只怕肋骨都會被當場壓折。
亮寶擁有一項傑出的匪徒品質,那就是不廢話。一般人在驟然遇襲以後,總會在廝殺間詢問對方的身份等等。但是亮寶不問,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想殺自己,所以自己要做的就是整死他。
曹良也算是身材高大的猛男了,可是被人形狗熊壓在身下居然幾番挺身都沒能掙脫。亮寶一雙大手死死卡住曹良的脖子,任憑自己的大動脈‘噗哧噗呲’血流不止。溫熱的血液澆了曹良一臉,兩隻大手好似老虎鉗子一般,任他用盡全力卻是紋絲不動。曹良額頭青筋暴起,一手藉著血漿的溼滑抓起亮寶一根手指頭,狠狠掰向一旁。結果骨節折斷的脆響也沒能讓亮寶手上的力道減弱,反而愈發使勁。
曹良心裡大罵不止,心想這廝絕對是人和狗熊雜交的生物,自己都他媽掰折他一根手指頭了,你倒是慘叫一聲行嗎??
“啊啊啊啊!!!”亮寶徹底陷入了癲狂,手上的劇痛讓他失去了理智,看著眼前男人的嘴唇越來越白,他的心裡燃起一股勝利的快感。後背受到的重擊和曹良的拳頭被他統統無視。
曹良感覺自己腦袋快炸了,身上的力氣正在飛速流失,眼前的那張臉變幻出重影,耳邊也好似出現了幻聽……一陣狗叫,將他漸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呼!”脖子上的枷鎖鬆開了,曹良大口大口往肺裡充氣,一陣劇烈的咳嗽。
黃狗在他身側上竄下跳,舔了他一臉口水。
曹良回過了神,只見路茜用狗繩纏住了人形狗熊的脖子,而人形狗熊在短暫的缺氧後再次佔據上風,碩大的身軀壓倒路茜,伸手就把脖子上的繩子纏到了路茜頸間。
“怪物。”曹良喘息著衝向亮寶,看著沙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簡直一百個想不通。前後雖然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可是動脈能承受多久大出血?這傢伙是血庫嗎?
曹良耳朵蜂鳴不止,也聽不清路茜在叫嚷著什麼,快步趕過去扳倒亮寶,把他的腦袋夾在了腋下,試圖加速他血液流失。亮寶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起身的一剎還不忘一腳把路茜踹出兩米遠,轉過身扛起曹良,狠狠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