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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軟榻上,和值崗大兵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麼。值崗的戰士是邵山的兵,照顧她倆自然責無旁貸,曾雅東說她想登塔散散心,大兵哥沒二話,大手一揮便放行。

此刻的海面看起來異常平靜,就像一汪沉寂的死水,海水之下翻卷著暗流,遊動著數不清的幽魂。曾雅東抬頭看了看天際,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晨光破曉之後就是第四天了,離開新廈洋號的第四天。

出海當日,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隊武裝直升機,沒有任何徵兆,天空中的機群發動了一波襲擊。兩艘護衛艦在空襲中沉沒,新埔洋和另一艘軍艦逃出生天,但也損失慘重。人員大量死亡、航道被迫偏離、船上儀器裝置不同程度損壞、油艙破損燃油洩漏……新埔洋號和另一艘軍艦在海上漂流了三天,沒人知道終點在哪裡,絕望的氣氛席捲全船,就連意志堅定的大兵哥們都已經失去了信心。幸運的是,最終人們還是活著踏上了陸地,並且柳暗花明又一村,似乎再次燃起了新的希望。

所謂“希望”是因人而異的,至少對於曾雅東來說,同伴們的死活要比有淡水河住房的海島更加牽動心絃。

新埔洋號出海兩小時後遭到襲擊,那是不是意味著新廈洋已經在兩小時前傾覆海底?新埔洋起碼還能全速逃離,新廈洋呢?曾雅東不敢細想,那艘船上還有七百多人,還有邵山,還有金博……

新廈洋不光在等新埔洋折返接應,它還在等候姜河和宋瑤,如果新廈洋已然沉入海底,那遠在首都的兩個人……

曾雅東感到有些頭痛,海風凜冽,長髮飛揚,目光連濃霧都無法穿透,更別說去遙望未來。

夜色深沉,燈塔瞭望窗前的火把被風吹得嗚嗚作響,閃動地火苗將地上的影子撕扯扭曲,揉弄地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像出默劇,無聲演繹著一幕幕悲喜。

小麥躺在軟榻上睡著了,小姑娘神經緊繃了幾天,今夜總算可以安睡。兵哥哥脫下軍大衣給她蓋上,示意曾雅東累了也去歇息,他一個守著就好。曾雅東淺笑謝過,挨著小麥躺下,小姑娘睡得很香,翻了個身,抱住了曾雅東的胳膊。

曾雅東莞爾笑笑,撩開小麥臉上的髮絲,冷不丁想起她們剛到渤海灣港口時的情景,目光不由自主又飄向窗外。那時,小麥說大家東奔西走這麼久,也沒有拍張照片作紀念,大家當時都挺遺憾的樣子。似乎金博當時找到了一個相機,可惜等他回來的時候,幾個人又散開了。

“如果還有機會,可一定別再忘記。”曾雅東輕聲低語了一句,睡夢中的小麥似乎聽到了她的話,小腦袋往她懷裡拱了拱,嘴裡還呢喃著什麼。

站在瞭望窗前的大兵哥疑惑的扭過頭,看到曾雅東親了親小姑娘的腦門兒,摟著她翻身睡去。兵哥哥抿嘴笑了笑,暗道一聲‘小丫頭’,轉過身繼續守望天明。

第二百三十七章 倒計時6

“第幾天了?”宋瑤低聲問道。

“四天了,只增不減,越來越多。”姜河嘆了口氣,將望遠鏡遞給了一旁的美國佬jones。

今早天色不太好,雲層厚重,灰濛濛的一片,好像要下雨的樣子。已經到了十一月的尾巴,按說雨季也應該過去了,前幾日還豔陽高照,今天卻突然變了臉,著實反覆無常。

樓下屍群仍然沒有退散的跡象,正如姜河所說,非但沒有減少,反而似又增多。不止cbd區域,外圍也已經充斥進大量行屍,彷彿所有能動彈的行屍都趕到了這裡,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在吸引它們。

“不能等了,我們的清水支撐不了太久。”jones放下望遠鏡,深邃的眼眸中滿滿都是疲憊。

“你有什麼想法?”姜河有些不以為然,不能等?那怎麼辦?自殺嗎?他們被困在這座城市的正中,以大廈為中心,方圓幾十裡除了鋼鐵水泥就是行屍,開輛坦克估計都衝不出去。姜河知道水不多了,可那又如何,突圍?笑話。

“回去說,我有個計劃,大家一起商量。”jones沒有聽出姜河語氣裡的揶揄,皺眉道:“雖然有些冒險,但絕對值得嘗試。”

姜河二人對視一眼,彼此眼裡都有些許訝異,他倆這些天要麼在房裡膩歪,要麼站在樓頂看行屍,壓根兒沒有操這份兒心,沒曾想這個之前像啞巴一樣的美國佬居然琢磨了一些眉目?

三人順著臺階回到人員聚集的樓層,這裡依然愁雲慘淡,扛槍的無精打采,搞研究的也萎靡不振。除了幾個大兵哥和姜河倆打了個招呼,其餘人都在各幹各的,連頭都沒抬。看著情形,姜河不免有些擔憂,這幾天人心潰散的差不多了,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