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上面有十幾處指甲蓋大小的破洞,一些暗紅的棉花套子從破洞裡面翻了出來。
致遠一見他這摸樣就火,吼道:“小鬼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以為老子跟你鬧著玩。”說完上去照著那人面門就是一腳,後者慘叫了一聲,鼻血跟著流了出來。
那人似乎給致遠踹傻了,直勾勾盯了我們老半晌,才擦掉鼻血,跪在地上喊冤說:“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是鬼子,我是純種中國人。”
他這一喊倒把我們弄愣了,聽口音是北方口音,日本人把中國話說得再溜,也到不了這程度,看來這人還真是個中國人,不過這傢伙突出從這麼個地方出現,確實有些出人意料。
致遠將信將疑,仍舊以質問的語氣逼問:“你叫什麼,哪裡人,來這裡做什麼,統統交代!”
麻子臉跪直了身子,一口氣說:“我叫賈四兒,遼陽人,我是打洞的,來這就是為了找倆錢兒花花。”說完比量了一下手裡的工兵鏟。
後來經他一解釋我們才明白,原來這個叫賈四兒的人就是個盜墓賊,前些天在林子裡轉悠,看見了茅草地裡土坳子,他看了看土坳子,又看了看上面的洞口,就認定是個古墓,洞口就是盜洞。
懷著撿漏兒的態度,賈四兒就開始往洞裡鑽,起初他嫌洞口窄,就拿工兵鏟往四外挖了挖,後來實在沒力氣挖了,就順著豎洞溜了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這並不是什麼古墓,而是一處地下要塞,等他發現已經晚了,除了那條豎洞,這裡根本就沒有其他出路,工具間裡洞口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兩米,賈四兒根本就上不去了,只能留在要塞裡尋找其他出路。
天下確是無巧不成書,就在他困在這個要塞裡走投無路之際,遇上了我們三個。怪不得我下洞時就感覺那個豎洞不對勁,上寬下窄,還有鐵鍁印,原來都是這孫子弄出來的。
一見我們幾個消了怒色,賈四兒從地上站起來,賠了個笑臉說:“你們現在的公安真是了不得,就為了抓一個盜墓賊居然全副武裝追到這裡,我算是服透透的了。”
我們三個相互看了一眼,淺綠色軍大衣,手持著槍支,一副嚴刑逼問的口氣,怪不得賈四兒能認錯。我本就想從他嘴裡套話,如今正好將計就計。
我乾咳了一聲,說:“其實我們三個下來是有別的任務,湊巧逮到了你,盜掘古墓的罪也不小,說白了就是盜竊國家財產,抓回去至少蹲二十年大獄,順便捎上你也算功勞一件。”我向致遠使了個眼色。
致遠這小子先是一愣,然後會了我的意,點點頭一本正經說:“沒錯,這種可恥的行徑就要嚴懲不貸,別愣著了,趕緊跟我們走!”
賈四兒的笑容僵在臉上,一下子慌了,拉著我的胳膊哭喪著臉:“別介啊,官爺們行行好,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我,我也不容易,上有老小有小,我要是蹲上二十年,我這一家子就都全完犢子了。”賈四兒說道最後竟然嘩嘩流出淚,兩行眼淚在他花裡胡哨的臉上格外醒目。
我一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直奔主題:“放過你也容易,你必須得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要是讓我發現你孫子扯謊,就他媽不止二十年了。”我知道,對這種精於世故的人決不能心慈手軟,尤其在話頭上,必須得把他唬住。
賈四兒聽完一個勁兒的點頭,那勁頭恨不得把頭當撥浪鼓晃盪。“你們儘管問,我對天發誓,我要是撒半句謊,出門車撞死,喝水嗆死。”
我擺擺手:“別整這麼多沒用的,你是什麼時候進到這個要塞的?”
賈四兒掰掰手指頭說:“這裡頭黑咕隆咚,我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少說也有五六天了。”
“你到這個房間裡來幹什麼了?”我接著問。我沒有直接問出我想知道的東西,打算先繞兩個彎子,把這孫子繞迷糊了再說。
賈四兒把隨身揹著的一個革子包放到地上,翻了一個底朝天:“我帶的乾糧早就吃淨了,已經餓了一兩天了,我想來這找找有沒有能吃的東西。”看他面黃肌瘦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說謊。
致遠比較直接,張口就問:“除了我們三個之外,你在要塞裡還有沒有見過其他人。”
賈四兒想了想說:“人沒見過,怪物倒是見了一個。”
“怪物?什麼怪物?”我問。
賈四兒說:“我剛進來不久的時候,老感覺身後老有什麼東西跟著,不過每次打著火摺子都不見人影。後來我長了個心眼,就把手裡的火摺子沿著通道丟了出去,人閃進一個敞著門房間裡陰著,接著我就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