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片墳地。”
小敏好奇地問:“那麼,這裡也有鬧鬼的傳說嗎?”
老曾笑了,說:“沒有,要鬧鬼才好耍,會是白面板,藍眼睛的洋鬼!那個時候,這裡叫做‘洋人墳’”。
我問:“為啥子叫洋人墳呢?”
“鴉片戰爭以後,馬關條約中要求‘開重慶為商埠’,所以1840年開始,重慶的外國人就多起來了,並且長住。有生必有死,死了總要找個地方埋嘛。這一片估計是老外租下來的,算是一個外國人的公墓。抗戰開始後,這裡才逐浙修起了房子。”老曾解釋到。
坐在廣場邊等潘天棒,廣場中周恩來的雕塑顯得很矮,很平和,一如他平易近人的風格。一個叫‘佳橋洗腳城’的按摩小店與周公館並肩迎客,招牌卻比周公館醒目多了。現代享樂主義與革命教育之地,就是這麼友好地和諧相處著。
小敏搶先去買了四張門票,潘天棒停車回來後,我們一起走進周公館。
館裡面,四處掛著說明與老照片,氣氛寧靜悠遠。我覺得非常奇怪,這地方稱為周公館,實際上是共產黨南方局主要辦事處。從1939年到1946年,經歷國共和談時期七年,都是共產黨的機要地,怎麼會有入口通向下面的藏寶點呢?
把疑問告訴老曾,老曾推測,這段時間曾經經歷過重慶大轟炸,一定有防空洞入口,而這個防空洞正好與下面的地道聯通了。
老曾告訴我:“其實曾家巖五十號住的並不只是共產黨,還有國民黨官員混租在裡面。有國民黨的2個慈善機構,解放前的大名鼎鼎的端木愷大律師也住這裡。這種合租的狀態,並不象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有地道入口不奇怪啊。”
潘大胖接上話來:“對頭,1947年國民黨把這裡的共產黨人趕走了,就挖地三尺找有用的情報,說不定就挖通了啥子地方哦。”
一邊悄聲地聊,我們一邊在周公館裡面四處亂轉。潘天棒在後院發現了一個防空洞口,卻是參觀禁區,守門的大姐警惕地跟著我們,看來無法接近,於是大家只好出來商議。
老曾說:“反正有四個入口,趁著時間還早,最好去看看其他幾處的情況。”
曾家巖50號對於重慶人來講,是一個神聖的地方,按潘天棒的話來說:“打死也不願意在這裡亂動”,所以我們一致同意另選入口。
走出周公館,小敏拉著老曾在廣場上給她拍照紀念,擺著各種POSS,潘天棒在一旁邊幫她拎包,笑得也很燦爛,我則四處打量周圍的狀況。
周公館旁邊一個小巷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在周公館邊上,有一個拱門,門上隱約刻著有四個字:“從善如流”,似乎是民國時期教育部門的宣傳口號,但已經被剷掉了。
我好奇地獨自走進去。
巷子很窄,多走幾步後,街上的聲音就消失了,安靜得彷彿走進了另一個時空。巷道似乎是從一個房子裡開闢出來的,巷中兩側都是居民的房間。
拐過幾個彎,有一處臨江的地方,憑欄望下去,是一大片荒坡,直鋪到濱江路和輕軌。
一直向裡走,在路的盡頭被一個居委會的老大姐攔下來,說前面的路早已經堵死,走不通,只好打道回府。
就快拐彎走出小巷時,我眼睛的餘光突然感到兩側居民的窗戶中,有人在冷冷地盯著我!
急忙定神看過去,卻沒有人。
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急步走出來,老曾他們已經在等我了。
“發現了啥子?”潘天棒問我。
我搖搖頭:“啥子都沒有。”
老曾講:“那是一條通往河邊的路,下面就是下曾家巖,以前曾經有些街道,一直到江邊都有房子。但現在那些房屋都拆掉了,只有墳地和廢墟。”
我使勁晃了一下腦袋,忘掉在小巷中的幻覺。
“我們現在應該去哪裡呢?”小敏問。
“範莊不用去了,本來就拆得慘不忍睹,而且電信公司和市二招還佔著那塊地。桂園雖然完整,也是文物保護點,只能瞧瞧而已,就算有洞口,也不可能讓人進入。”老曾建議:“我們還是重點看看特園。”
潘天棒猶豫了一下:“曾叔叔,特園離上清寺轉盤太近,還是晚一點去的好,我始終在擔心那幾個人。”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和小敏都贊同他的意見。
老曾說:“那也好,我們不開車,沿路走過去,這一路有些老院子和學校,如果遇到那些人反而方便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