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沒有看到她的淚痕:“放心吧,他們都好好的,正在洞口乘涼呢。你挺不錯嘛,一個人走這條路,迷了路都不哭。”
“重慶女孩都很堅強的,我算半個重慶女孩。”小敏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說法。
“不,你是整個,不止一半。”我領著小敏向洞口走去,一路開著玩笑鼓勵她。
到了洞口,潘天棒已經站起來,在一邊活動肢體,老曾和宇成在聊著天。小敏首先去看了宇成的腿,然後才關心潘天棒的傷勢,剛才還精神抖擻的潘天棒,一下就裝起來:“唉,這裡痛,這裡也痛,這裡痛得不得了!”
我偷偷笑起來,老曾說:“天棒娃兒,你剛才就一點事沒有了,現在怎麼到處都痛?”
“曾叔叔!喊你來幫忙,你卻來抵黃!”潘天棒在抗議。
小敏瞪大著眼睛問我們:“什麼叫‘抵黃’?”
“抵黃,就是揭短的意思。不扯這些了,我們應該馬上送宇成去醫院。”
我以前經常去醫院,但赤著上身去,這是第一次。在急救中心跑上跑下,折騰了至少一小時,宇成果然是骨折,而潘天棒除了皮外傷和腫起的幾個青包,還真的沒有事情。
剛把宇成安頓住進了病房,宇成的朋友們也從沙坪壩趕來了,其中一個是位漂亮的女孩,她一見到受傷在床的宇成,不顧一切就哭著撲到宇成的床邊,抱著他問情況,說的都是韓語。
病房裡,我向潘天棒看去,他也正好笑嘻嘻地看過來,樣子好不詭異。
失蹤的上清寺(七十一)
我明白潘天棒的心思,又最怕人多鬧騰,上前向宇成告辭:“你的朋友們在,我們就放心了。現在我們需要回家收拾收拾。”說完,指指我赤裸著的上身。
宇成在床上直起身,勉強地向我們鞠躬:“感謝你們多次關照,特別感謝潘先生英勇地幫助我,希望還有機會一起探險。”然後向那個漂亮女孩說了幾句韓語,那個女孩轉過身,對著潘天棒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潘先生,您救了我哥哥的命,真的太感謝您了!”
美女向自己鞠躬,肯定是潘天棒一輩子沒有遇到過的事,他想伸手製止,卻又不好挨著陌生美女的身體,只好臉紅著想躲閃。也許是聽見女孩提到“哥哥”兩個字,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喃喃地說道:“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潘天棒一下回過神來:“是應該的,真的是應該的。歡迎來重慶做客,哦,你們也是重慶人,韓國重慶人。”
老曾上前給結結巴巴的潘天棒解圍:“不用客氣。宇成,你傷好後也要注意,去年重慶大旱,今年塌方會比較多。事隔幾百年,再找到什麼和大夏國有關的痕跡很難了。重慶地下洞子雖多,但有些地洞涉及國家安全,不能亂走。建議你最好和重慶有關部門聯絡一下,和重慶探險協會合作尋找。等你傷好了,如果需要幫助,我可以幫你聯絡聯絡。”
老曾這幾句話厲害,他是故意在打消宇成獨自鑽洞的想法,宇成沒有聽懂弦外之音,又是鞠躬稱謝。
小敏上前告辭:“明先生,您好好休息,祝您早日康復,如果在重慶養傷,我們會來看您的!”
好不容易從感謝聲中離開病房,我們來到電梯前等電梯,那個漂亮女孩突然捧著件紅色的衣服跑來了:“曾先生、潘先生、羅先生、徐小姐,請等等。再次感謝你們。”說著又鞠了一躬:“我哥哥讓我把這件衣服送給潘先生,這衣服跟他一起登過很多座高山,請一定收下。”說完雙手捧著把衣服遞給潘天棒。
潘天棒在我們慫恿下,猶豫地接過了衣服。這時電梯到了,我們連忙道別,退進電梯。電梯關門時,那女孩還在微笑著鞠躬致謝。
電梯裡,老曾好奇地向潘天棒要過那件衣服,展開一看,是一件厚實的登山背心,他說:“原來是韓國山嶽聯盟的衣服。質量不錯哦。”
潘天棒一撅嘴:“韓國人就是,一件舊衣物也拿來送人。”
老曾嘿嘿地笑道:“搞登山的,送這件衣服是最高禮節了,人家對你很尊重。”
電梯裡的其他乘客都在好奇地看著我們這些髒兮兮的人,潘天棒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出電梯後,走向停車場,我悄悄問潘天棒:“你怎麼看起來神不守舍呢?”
“沒有啊,只是腦袋有些痛。”
“你是腦袋有些糊塗才對,是不是聽到那個女孩叫哥哥有點慌?”
“啊,你啷個曉得的?”
“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