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興致,看著小敏東奔西跑地拉著潘天棒拍照,說:“花這麼大功夫來生造一個景區,怪不得外地人說重慶沒有文化呢。”
“老人家,開通一點看問題吧,不止是舊的東西才有看頭。重慶的旅遊開發一直創意不足,保守有餘。不管洋人街這些設計是否合理,總算開了一個大膽創意的好頭。”
老曾搖搖頭,不以為然:“大佛寺離這裡很近,你認為遊客是願意來看世界最大的廁所,還是更願意看長江上最大的古佛呢?”老曾指的是洋人街上引起非議的大廁所,據說在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
面對老曾的問題,我也搖了搖頭。說實在的,我不知道答案。
不到七點,肚子已經餓得打鼓,洋人街沒有找到想吃的東西。小敏又提到想去那個跳傘塔看看,潘天棒就建議去跳傘塔邊吃烤魚。
車跑了近一小時才到兩路口,晚上八點,正是週末晚餐高峰。跳傘塔烤魚的生意特別好,我們守著空桌子,魚卻遲遲上不來。焦急地等著,大家餓得無精打采,只有小敏拿著那支金筆細細地看,指望找到一點線索證明是她爺爺留下的。
是的,如果那隻筆是小敏的爺爺留下,一定會有被我們忽視掉的線索。
終於,烤魚端上來了,嚇了小敏一跳,這個烤魚的做法,作料都是成堆地向上撒,盛的餐具是一隻生鐵方盆,任何一方面,都和上海菜精緻套路唱著反調。
謹慎地嚐了一口後,小敏的眉頭舒展開來,連稱“好吃!”到重慶這麼久了,小敏已經適應了麻辣味道。
我們三個本地人都來吃過,已經不新奇,也沒有覺得特別好吃。但是經過長久的飢餓,仍然吃得猛虎下山,風捲殘雲。幾分鐘時間,烤魚的一面已經吃光,我拿起桌上的木鏟子翻轉魚身,腦袋裡突然想到一個念頭!
顧不上擦乾嘴上的油,我叫道:“小敏,快把金筆給我看看。”小敏詫異地停下筷子,把筆從包裡取給我,然後繼續嘴上的工作,眼睛卻不離開我的手。老曾和潘天棒吃得很專注,沒有在意我在做什麼。
我小心地擰開筆筒上的鏍絲,取下那根18K金的筆掛。將筆掛翻過來,輕輕抹掉柱體部分未乾透的泥水,果然,筆掛背面向著筆筒的那一邊,有我在尋找的東西!
筆掛的背面,出現了密密的小字!
“微雕!”我禁不住叫了出來。
大家放下碗筷,都來看我手中的金筆掛。微雕的字非常小,烤魚館裡光線不好,完全看不清寫的什麼,但我們都相信,這就是我們需要的線索。
“這些字比磁器口的米雕字還小,解放前也有微雕的技術嗎?”潘天棒問道。
“當然有!”我說:“中學語文課本里,不是學過《核舟記》嗎?那說明至少明代就有了。”
“對,”老曾補充道,“陪都時期,許多文人擠在重慶這麼大的地方,找不到工作。一些人就以鋼筆刻字為業,其中一些人還練就了微雕技術。”
小敏眉開眼笑,收起金筆,裝回筆掛,催著我們快快結束晚餐,早點回去檢視線索。
匆忙吃完飯,直接回到了老曾在抗建堂的家。進屋後,我習慣性檢視了一下,沒有發現外人光顧的痕跡,想到上次這裡被人撬門而入,彷彿就在昨天,禁不住心有餘悸。
雖然急於看筆掛上的字,老曾還是命令大家都去洗了澡,才聚到客廳。沙發前,茶几上,我們擺開陣式歡迎那支跨越60年時空來到我們面前的金筆。
老曾用酒精再次小心清洗掉金筆掛上的泥汙,然後轉身進書房,居然端出一架顯微鏡來!我嚇了一跳,這老頭也太專業了,自從大學畢業後,我還沒有用過顯微鏡呢。於是忍不住搶過老曾的工作,將筆掛小心地固定在顯微臺上,調好目鏡,一個個辨認那上面的字。筆掛背後的微雕是一首詩,標題寫著一個“捌”字,老曾取過紙,我念一個,他抄一個,紙上記下如下的內容:
捌給孤荒郊安樂處,洞前遠眺江北城巖上觀音空悲憫,塔下白骨數新墳崖壁爭掘子彈殼,滿坡別墅失舊人誰知大夏鎮國寶,紅牆掩映草木深
那個“捌”字非常明顯,難道這就是第8張圖紙的位置描述?如果是這樣,第八張圖也是不需要顯影的了。
這首詩,一如前些線索一樣,展示著感嘆亂世的心境,那一定是小敏爺爺所作。我們傳看著這張抄下來的詩,興奮地開始猜測起來。
“從這首詩來看,這支派克金筆一定是爺爺留下來的!”,對於小敏來講,這首詩最大的意義,是證明了那支筆的來歷“好耍,好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