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是杯蓋中的餘水,很少,而且不燙人。
我鎮靜自若,連水都沒有去擦,補上一句:“現在發現,你的正面也很好看。”
她笑了,遞給我一張餐巾:“擦擦吧,別個看倒還以為我欺負你。”
旁邊有些茶客在看我們,我接過餐巾,取下眼鏡若無其事地擦起來:“大熱天潑點水更涼快,其實我曉得,這個世界上講真話是有風險的。”
“好了,我服老你了,沒有見過像你臉皮這麼厚的人。第二件事情,我真的幫不了你,我從來沒有注意到還有其他人跟蹤你們,不清楚他的來歷。我回頭再問問我老漢,看他知道些啥子。”
“好吧。”我知道她這裡暫時沒有什麼辦法,準備結束話題:“有啥子訊息的時候,請你給我打個電話吧,我的電話是…。”
“我有你的名片。”我想起來了,那一定是我在紅樓地道中留下的。
“那好。剛才你的女兒說想學電腦,這個忙我是可以幫的,如果她爸爸不願意教的話。”我感覺她像是單身,故意這麼講。
“她沒有爸爸,是我收養的。”小高說這話時,眼睛多盯了我幾秒鐘。
這是我希望聽到的話,雖然沒有找到線索。
從通遠門去老曾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期望手機響起來,可惜沒有如願。沿著路邊向上走,快到中天廣場那段路時,我突然看見對面街道上,有一個人影閃進一個巷子,那幾秒鐘裡,已經足夠讓我看清正是我希望找到的另一個人。
失蹤的上清寺(九十三)
我急忙從人行道橫穿馬路到了對面的巷口,巷頸橫七豎八擺滿了小攤。
我跑得太急,為了躲閃行人,一不小心撞在西瓜攤上。一隻西瓜從攤上掉了下來,摔在地上。這下麻煩了,攤主是一個胖大媽,大叫起來:“賠我的西瓜!”
我只好停下來,向前面一看,那個人影已經不見,前面有兩條岔路,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只好掏錢賠瓜,可這個胖大媽是一個很認真的人,非要把攤在地上摔爛的西瓜裝起來過稱,說不能讓我吃虧。
論斤打折算了價,一稱,居然有7斤重。我本想賠錢一走了之,不要那個累贅,可巷裡的人都看著我,我只好拎在手上。
這事耽誤了更多的時間,要找到那個人影更困難了。
我走過攤區,來到分路的口子。左邊這條路,有一條很窄小巷,沿梯步向上走的兩側都是牆壁,前面是一幢舊樓,巷中無人。
右側這條路,通向一個比較寬的巷子,路上鋪著老舊的石板,兩邊房屋都很古老,基本都是平房或者二層樓。每家居民門前都擺著些花盆,長得很茂盛,三三兩兩的老年人閒坐在屋門口歇涼。離繁華喧鬧的中山路幾步之遙,這裡彷彿已經是另一個世界。
分路口的中間,表面上是一座小樓房,對著我的來路有一個門洞,裡面光線陰暗,擺著幾張用餐的桌子。但走到門口時,就能看見這樓裡有兩條路穿過,都是上坡的石階,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年婦女坐在門邊休息。
我走到她面前:“大媽,你剛才看沒看見一個穿黃色短袖的胖子跑過去?”
大媽盯了我一陣,才緩緩地說:“沒有注意。”然後她就不再理我,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站在路口思考了好一陣子,這時才覺得揹著的電腦包、拎著的西瓜顯得格外沉重,只好決定先回老曾家。
回到老曾家裡,是小敏開的門。潘天棒在廚房裡面聽到我的聲音,大聲叫起來:“老羅,今天我們整點好吃的哈,做啤酒鴨!”
“你一天就曉得吃,也不減點肥。”我跨進客廳,接著問道:“老曾呢?”
“他在書房裡找老照片,都找了快一天了。”小敏給我開過門,就進廚房去幫潘天棒的忙。
我走進書房一看,書房裡很多書都從架上移到了地板上,地上還堆著許多像冊,老曾正坐在書堆中翻看照片。
我不禁笑了:“啷個回事?看起來就像又被搶劫了?”
聽到我說話,老曾抬起頭來,取下老花鏡揉眼睛:“累死老,呵呵。”
我拾起幾本書,不客氣地一把扶他起來到鋼絲床上:“你也不怕腰桿痛,起來起來,當真以為自己只有四十歲?”
不等老曾坐下,我就急著把今天找小高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可惜,小高那裡也沒有線索,現在都沒有打電話來。”
老曾眼神怪里怪氣地盯了我一眼:“你是去看別個漂亮不漂亮,對不對?”
我連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