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卻異常沉重。勉強睜開的眼睛,只能看清那個老人的鼻子很高,配上深陷的眼眶,就象老鷹一般。
這是我清醒前最後的記憶。
我是冷醒的。雖然是夏天,卻很冷。
睜開眼睛,發覺我的手腳不能動彈,被反捆著,四肢麻木,頭上和衣服上都是水。
環顧四周,這是一間黑屋子,象是地下室。中間吊著盞節能燈,昏暗的光線下,空氣中有股子黴味。老曾、小敏和潘天棒也被綁著躺在我周圍。面前的椅子上,坐著那個鷹眼老頭,旁邊還有一個老太婆,似曾相識。
“醒了?”老頭說:“你喝得最少,我估計潑點冷水能幫你醒過來。”
也許是在地下室,他的聲音格外陰森。
“你是誰?”我開了口,口中還有幾分麻木。看看周圍,老曾他們還昏迷著。
“這個不重要嘛。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下來,想不想他們沒有事?”老頭陰陰地笑。
他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我點點頭。
老頭哈哈大笑,得意地看了那個老太婆一眼。那個老太婆沒有笑,她手裡有一樣東西在對著我。勉強能看清楚,那是一支手槍,而且槍頭上有消音器。真是夠專業的!
“我喜歡配合工作的人,現在是市場經濟,節奏那麼快,效率才是生產力。”老頭說:“講講仁愛堂,你們找到了些什麼?”
我看見地上丟著幾隻沙發軟墊,於是決定配合:“這樣吧,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但老曾他年齡大了,小敏又是女孩,這麼躺著會感冒的。給他們弄到軟墊上好不好?”
“啪!”地一聲,我頭被震得一偏,耳朵轟地一下,有幾秒鐘就象聾了。有些熱乎乎的東西從耳朵邊流了出來,那應該是血。
那個老太婆就象鬼影子一樣,迅速打了我一下,又站了回去,一言不發。
我認出來了,那個老太婆是在康莊見過的,那個殺雞老是殺不死的奇怪老女人。
“老太婆,你年齡也不小了,做這些事情很累人,要注意身體嘛。”老頭關懷地對那個老太婆說道,老太婆居然滿臉皺紋堆起來笑了一下,別提多不自然。
我盯著他們不說話。
“我是一個有品位的人。”老頭轉身誇了我一句:“你的要求不太合理,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心態。但是,尊老愛幼是好習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吧。”
老頭子長得那麼酷,可嘴卻很貧,連那個老太婆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他把地上兩個軟墊踢到我們身邊,然後把老曾和小敏推到了墊子上。然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身對著我:“說吧。”
我不知道他到底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