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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心裡的極度恐懼讓我用盡這輩子最大的力氣,兩手探出,“咔嚓”下,把她的手拗斷了。

與此同時,我的左肩一痛,像是被兩扇大鐵門夾住。是那隻大蜃,它剛才游到了我身邊,我明明知道,卻沒有力氣躲避。

它夾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整個人往下水道深處拖去。

這時,一聲沉悶的吼聲遠遠傳來。

這吼聲彷彿來自很遠的地方。吼聲裡帶著遠古的蒼涼和厚重,同時滿含悲憤,似乎有滔天的冤屈。聲音似牛吼,似馬嘶,似蛙叫,印象裡還沒聽過這種動物的叫聲。

這聲怒吼好像越過了耳膜,直接印到了我的腦海裡。我跟毛子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震了下。毛子已經昏迷過去,身子還震動,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慄。

夾住我肩膀的大蜃也明顯的呆滯了下,我的肩膀重獲自由。

“俺媽咪媽咪哄!”

熟悉的六字真言在我頭頂響起。水流陡然變向,滴溜溜的打了個轉,裹挾著我朝相反的地方飄去。水流湍急,不過幸而轉向後的水乾淨了不少,把我臉上的辣椒油以及牛蛙骨頭之類的都沖刷乾淨。我抹了把臉回頭望去,大蜃也被水流裹著,身不由己的跟我朝同樣的方向飄過去。

那具女屍,依舊靜靜的飄浮在那裡,她的左手被我掰斷了。這時我也看清了,她身上的鐵鏈系在塊巨大的水泥塊上,那水泥塊則被焊在了地上。

殺人拋屍?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到女屍抬起頭,對我微微笑了下。

來不及多想,我已經被湍急的水流沖走,保守估計有一百多米吧。狀樂扔劃。

然後,頭頂的空間忽然裂開,一隻大手抓住了我的脖頸,把我抓了起來。

天天風猛烈,雨點打到我臉上。因為在黑暗裡呆了太久,我一時不敢睜開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眨巴眨巴眼打量起周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追蹤

佛寺。大大的轉經筒。從轉經筒上我判斷出是個喇嘛廟。

今天風雨很急,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砸下來,所以廟裡沒什麼人。

我身旁是個窖井,井蓋被拋在地上。

我滿身滿臉都是汙泥。散發著難聞的臭味,估計眼睛再閉上的話完全看不出來是個人了。

在我面前的,只有一個披著袈裟的老喇嘛,臉跟枯樹皮似的。另外一個人,是聰叔的二哥。

一個小時後,我總算衣衫整潔的坐在禪房裡和他喝茶。剛才在洗澡的地方,我把喇嘛們水缸裡的水都用光了,反反覆覆的沖洗了一二十次,光是肥皂就用了十塊,洗髮液不計其數,另外還有消毒粉。我恨不得把84消毒液倒一大缸,然後在消毒液裡遊個泳。再喝一肚子,把胃洗洗。

這件事造成的直接後果是我以後的潔癖愈加嚴重,不能看到任何髒東西,看到就有把它毀滅的衝動。然後,喜愛黑衣的我以後只穿白衣。我翻過醫學書,這應該算是受刺激過度後的補償反應。從此以後我出現的時候都是一身白衣白鞋白襪,稍微髒點就要趕緊換掉。別人以為我是有偏執症,只有我知道自己這樣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

洗好澡後,我首先問的問題就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完之後我又覺得有點像是廢話。這個所謂的賢月上人號稱對現在的事兒算無遺策,他想知道我現在的行跡容易的很。

“我專程在這裡等你。”他點點頭。“我今天早上在坐禪,忽然心血來潮,感受到你有災,就跑到雍和宮這裡來等你。剛才你在下水道里被水流捲到這裡,也是我出手相助。”

我有點懷疑。他真能算到這,為什麼早點不來阻止我?非要等我差點不行了才來救我,是在故意對於施以恩惠嗎?

彷彿看出了我心裡的所想,賢月笑了下,“你可聽說過扁鵲和他的兩個哥哥?”

“這故事是編出來的,不用拿編的段子來唬我。”我打斷了他的話。想給我灌雞湯還是算了。

“故事雖假,道理卻真。”他絲毫不為所動。“扁鵲的大哥。能在人還沒有得病的時候就傳授防病的辦法;扁鵲的二哥,能在病人剛顯露出來病情的時候就下手醫治;扁鵲自己。卻只能在病人病入膏肓的時候才有施展身手的機會。”

“但事實是,三兄弟裡,扁鵲的名聲最大,二哥次之,大哥完全沒名氣。”

這種套路我聽得很熟,“你無非是自比扁鵲,說明你也只是凡人,沒有菩薩佛陀那種一眼看穿未來的能力,只能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