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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十一歲生日那天,米沙向父親提出了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要求:想要一架天文望遠鏡,這之前,他一直用列夫森科元帥的軍用望遠鏡觀察星星。後來,那架天文望遠鏡就成了米沙唯一的伴侶,他在陽臺上看星星可以一直看到東方發白。有不多的幾次,他們父子倆一起在陽臺上看星星,元帥總是把望遠鏡對準夜空中看起來最亮的一顆星,但兒子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那顆沒意思,爸爸,那是金星,金星是行星,我只喜歡恆星。”

但其他男孩子喜歡的東西米沙卻一點興趣都沒有。隔壁空降兵參謀長家的那個小胖子,偷拿父親的手槍玩,結果走火把大腿打穿了;參謀部將軍們的那些的男孩子們,如果能讓爸爸領著到部隊的靶場上打一次槍,就是得到最高的獎賞了。但男孩子對武器的這種天生的依戀,在米沙身上絲毫沒有出現,從這點上來說他確實不象男孩子。

元帥對此很不安,他幾乎無法容忍自己的兒子對武器無動於衷,以至於後來他做出了一件至今想起來仍讓他很不好意思的事:有一次,他把自己的那支馬卡諾夫式手槍悄悄放到了兒子的書桌上。放學回來後不久,米沙就拿著槍從他的小房間中出來,他拿槍象女人那樣,小心地握著槍管,他把槍輕輕地放到父親面前,淡淡地說:“爸,以後別把這東西亂放。”

在對待米沙的前途問題上,元帥是一個開明的人,他不象自己的周圍的那些將軍們,一心讓兒子甚至女兒延續自己的軍旅生涯。但米沙離父親的事業確實太遠太遠了。

列夫森科元帥不是一個脾氣暴燥的人,但做為一名全軍統帥,他不止一次在上萬名官兵面前斥責一位將軍。但對米沙,他卻從來沒有發過火。這固然因為米沙一直默默地沿著自己的軌道成長,很少讓父親操心,更重要的是,米沙身上似乎生來就有一種非同尋常的超脫的氣質,這氣質有時甚至讓列夫森科元帥感到有些敬畏。就如同他在花盒中隨意埋下一顆種子,卻長出來絕世珍稀的植物,他敬畏地看著這植物一天天成長,小心地呵護著它,等著它開出花朵。他的期望沒有落空,兒子現在已成為世界上最出色的天體物理學家。

這時太陽已在松林後面完全落下去,地上的雪由白色變成淺藍色。列夫森科元帥收回了思緒,回到了地下作戰室。開作戰會議的人都到齊了,他們包括西部叢集和高加索叢集的主要指揮官。

另外還有更多的電子戰指揮官,他們從少將到上尉都有,大部分是剛從前線回來的。作戰室裡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爭論,爭論的雙方是西部叢集的陸戰部隊和電子戰部隊的軍官們。

“我們正確判明瞭敵人主攻方向的轉變,”塔曼摩步師的費列托夫師長說,“我們的裝甲力量和陸航低空攻擊力量的機動性也並不差,但通訊系統被幹擾得一塌糊塗,c3i指揮系統幾乎癱瘓!集團軍中的電子戰單位,級別從營升到了團,從團又升到了師,這兩年在這上面的資金投入比常規裝備的投入都多,就這麼個結果?!”

負責指揮戰區電子戰的一位中將看了身邊的卡琳娜一眼,同其他剛從前線歸來的軍官一樣,她的迷彩服上滿是汙跡和焦痕,臉上還殘留著血跡。中將說:“卡琳娜少校在電子戰研究方面很有造詣,同時也是總參派往前線的電子戰觀察員,她的看法可能更有說服力一些。”象卡琳娜這樣的年輕的博士軍官大多心直口快,無所顧忌,往往被人當槍使,這次也不例外。

卡琳娜站起來說:“大校,話不能這麼說!比起北約,我們這些年對c3i的投入微不足道。”

“那電子反制呢?”師長問,“敵人能干擾我們,你們就不能干擾他們?!我們的c3i癱瘓了,北約的卻轉得很好,象上了潤滑油似的,今天早上我對面的陸戰一師能那麼快速地轉變攻擊方向就是一個證明!”

卡琳娜苦笑了一下,“提起對敵干擾,費利托夫大校,不要忘了,就是在你們師的陣地上,你的人用槍頂著操作員的腦袋,使集團軍電子對抗部隊的干擾機停下來!”

“怎麼回事?”列夫森科元帥問,這時人們才發現他進來,都起身敬禮。

“是這樣:”師長對元帥解釋說,“對我們的通訊指揮系統來說,他們的干擾比北約的更厲害!在北約的干擾中,我們沿能維持一定的無線通訊,可他們的干擾機一開,就把我們全蓋住了!”

卡琳娜說:“可同時敵人也全被蓋住了!這是我軍目前實施電子反制可選擇的的唯一戰略。北約目前在戰場通訊中,已廣泛採用諸如跳頻、直接序列擴頻、零可控自適應天線、猝發、單頻轉發和頻率捷變這類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