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你們的筆仙儀式被打斷了?”跟我同來的男子聽完劉妍的描述,問。
“嗯……我們都沒有做好真的招來筆仙的準備,被陳敏那麼一嚇唬我們都懵了,就傻乎乎的跟著跑了唄!”燕玲回答道。
“這下麻煩了……”男子彎下腰,看著叉著腿坐在地上的不二,又對我們說:“這個姑娘不正常。”
“什麼不正常,哪裡不正常?”燕玲一話兩說,聽起來還真有些咄咄逼人——雖說這樣的語氣在這樣的氛圍裡並不受歡迎。
“你難道聽不出來她說話的語氣和平常不一樣嗎?”聽得出這個男子不喜歡燕玲的性格,語氣裡都透著攻擊性:“儀式成功了,你們召喚來了筆仙。可是還沒有把他送走,你們又貿然打亂了儀式。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姑娘已經被筆仙附體了!”
聽到這裡,不二冷笑一聲,說:“哼哼,誰被附體了,你是什麼玩意,敢管老孃的事兒?”
這一句話,聽起來真像是寄居在不二這二十來歲的軀殼裡的一位刻薄老女人為自己開脫辯解時說出來的臺詞。
那男子便說:“那你敢不敢跟這些人再玩一次筆仙?”
不二傲然道:“有什麼不敢的,你們這些人都是膽小鬼!”
男子笑道:“很好,既然如此,你們幾個就繼續吧。不過記住,這次一定要堅持把儀式進行完畢,否則不僅請不走這個附身的筆仙,再招來一個新的筆仙麻煩就更大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幾個女生,仍然按照剛才她們自己做筆仙遊戲時候的位置席地而坐。她們沒人還帶了幾本書墊在屁股底下,沒有多餘的課本了,所以我只能在一旁站著。而那個神秘男子則是靠著窗戶,也就是不二的身後,一樣是在站著。
窗外微弱的月光,被他孤高的身影擋住,看起來神秘而孤獨。這一瞬間,我忽然有一種幸虧認識他的感覺。要不是偶然碰到他,玄心湖會不會又多一個在水下苦苦等待的水鬼呢?我都不敢再想。
還是循著剛才的那個流程順序,幾個人手背靠著手背,手指頭張開一個縫,夾住那隻粗粗的水筆。由始作俑者燕玲開始祈禱:“筆仙筆仙快快來,來了請你畫個圈!”
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人玩筆仙,可是我聽說玩這個是有成功機率的,不是每一次都是可以成功的。或許是這個棺材形的六教陰氣太盛,加之這裡面確實發生過什麼難以解釋的事情,所以使得在這裡做筆仙遊戲的成功機率大大增加。
果不其然,在燕玲念第三遍的時候,那支筆慢慢的動了起來。
“保持住,千萬別鬆手!”那男子在不二身後提醒。站在不二身後的他把手掌放在不二的頭頂上,說:“快點隨便問她個問題,然後給她個許諾,請求她帶走附在不二身上的筆仙!要快,否則讓不二身上的筆仙發現這個計劃,不二就會自己鬆手了!”
“給什麼許諾啊?”燕玲渾身抖的跟篩糠子一樣。
“笨啊你,你不會問這個筆仙嗎!再過一分鐘左右我的五陽術就要失效了,那時候不二身上的筆仙就會察覺我們正在對付她,動作快!”神秘男子氣急敗壞的吼道。
這次是劉妍張開口了,她的聲音流暢而清晰,完全不像是一個處在恐怖狀態下的人所說的話:“筆仙筆仙,請你告訴我,你怎麼樣才能帶走不二身上的筆仙。”
那支筆在紙上慢慢划動起來,其中也包括不二。現在的不二暫時迴歸了本性,正盡力幫助同宿舍的三人找到驅逐筆仙的方法。
很快,幾個字就出現在地上的那張大白紙裡。
“七日後於此燒錢。”筆仙如此回答。
“好,我答應你”劉妍堅定的回答。
話音剛落,盤腿坐在書上的不二向前倒了下去。她的手上還攥著那支召喚筆仙的粗粗的水筆。
那男子鬆了口氣,對仍然緊緊抓著筆的那三個姑娘說,已經沒事了,該走的都走了,可以撒手了。於是劉妍她們才悻悻鬆開了手。
收拾完召喚筆仙的道具,我們一行人按照原路離開六教。劉妍剛才的堅強基本等於超常發揮,現在已經脆弱的不行,若不是我扶著恐怕就要貼著牆根慢慢的走了。
在我們鑽出六教一樓衛生間的那個窗戶洞以後,我眼前一花,看到什麼東西閃了過去。
那是一隻貓,一直在半月明亮的夜裡獨自趕路的野貓。
我沒來由的聯想起陳文采家裡的那隻貓,或許這些聰明而驕傲的生物早就知道所有的真相,所以在面對我們的無助的時候,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