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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看著冷柯穿著這一身不尋常的“衣服”,還遲疑了一會兒才停下車。我們鑽上去以後,那司機師傅第一句話憋了幾秒鐘,才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冷柯說出了一個地名,那就是他家的地址。

車平穩的在路上開著,剛才那番驚心動魄的感覺漸漸的消失,到最後我才安下心來。回過頭,後視窗外的街景越來越遠,直至看不見我們剛才上車的地方,也看不見江城子和那神秘的四玄老的的戰場。

冷柯黯淡的說:“馬克,你知道我們這一走,意味著什麼嗎?”

我說不知道。

說到這裡,冷柯的傷心以及從他顫抖的語氣中透露出來了:“江城子一個人,根本就鬥不過四玄老!很明顯,剛才那是我們和他見的最後一面!”

什麼?原來江城子讓我們走,是為了幫我們阻擋四玄老。而阻擋並不等於擊敗,螳臂當車是一種愚蠢,可也是一種莫大的勇氣!

十幾分鍾後,我們回到了冷柯的家裡。冷柯一進家門,便走到神龕前,虔誠的拜了幾下,拿出印章和硃砂,還有毛筆和黃紙,就跪坐在神龕下面的蒲團上忙活了起來。

他將一張張大的黃紙裁剪成合適的大小,用供奉在神龕前的墨水蘸上毛筆,用指頭輕輕的拈著筆桿,輕輕的從符紙上畫著。符頭,符身,符膽,符尾,我雖然聽冷柯說起過符的構成並能分辨出來,但是再詳細點的也是一概不知了。

很快,一張張筆法轉折飄逸的符就畫出來了,他畫完這些符紙之後,還用大印蘸著硃砂重重的蓋在上面。就這樣,一張符紙就被他這樣炮製出來了。

並不滿足於著一張符,冷柯又如此反覆的做完一張又一張,而我就在旁邊看著他靜靜的忙碌著,腦子裡開始梳理這幾周來發生的一切。

龍城市,已經離我們遠去了。

龍城市的那些是是非非,也離我們遠去了。

雖然說雲龍和黑幫中的人,這輩子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肯定做過不少,可是親手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這種事兒,想起來就讓人難受。一個人,憑什麼就能宣判另一個人死刑,剝奪他繼續生存的權利呢?

就好像四玄老,他憑什麼就能左右我們的生死,難道就沒有什麼能剋制他嗎?

冷柯的符紙慢慢的就多了起來,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一旁,雖說如此,我卻沒有心安的感受。

耳邊似乎又迴盪起江城子在火車上對我們說的那句話——“老夫最近感覺身體不適,恐怕時日無多……”

是他早就預示到這種結果嗎?

冷柯做完了符紙,他撐著地面,沉沉的站起來,看著神龕自言自語道:“父親,還有江城子,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你們放心,只要我冷柯還活著,就絕對會讓那些害死你們的給你們陪葬的!”

是啊,雖然說江城子跟我們在龍城展開了一次次明爭暗鬥,先是在裕興俱樂部機智的用攝像頭加上他那無懈可擊的推測取得了我和冷柯的樣貌,在對龍寬栽贓陷害雲龍以激起鬥志的同時又派人追殺我們。然後他又奇襲曹幫各個地盤分散雲龍人手,繼而派遣密夜中的暗之殺手去追殺朱子文與雲龍——不過這一次,我和冷柯打了一次很漂亮的截擊戰。一直到最後,暫時歸順了朋虎的冷柯獻上毒計,用堪比江城子調虎離山擒王計的智謀,一舉摧毀了龍寬的大本營。

想來的話,我們和江城子一直在對峙。雖說看起來是三個勢力的黑幫在互相較量,可實際上卻就是冷柯和江城子的博弈。這就讓我不由得想起曾經在戰國時期合縱連橫的張儀蘇秦來,一安而天下歇,一怒而諸侯懼。這與冷柯與江城子這樣的人何其相似。

可是雖說如此,江城子並不是我們的對手。恰恰相反,在兩軍對壘的情況下,反而使他們有機會見面,然後成為忘年之交。這是一種別樣的情感,可是很快,我們的朋友江城子就再也不復存在了。

四玄老。

…………………………

林程海對我抱怨,說怪事真是不少,我和冷柯一回到寒城市,他們公司的門前便發現了一具屍體。

那屍體詭異的很,是乾屍的模樣,身上一點水分的沒有,看起來就像是在沙漠巖洞裡放了好久的罹難者。但是這寒城市哪來的沙漠巖洞?那這個乾屍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冷柯,你見多識廣,你說這是從哪裡出現的呢?警察又是問話有是筆錄啥的,這本來也沒啥,反正壓下來簡單的很。可是架不住別人在外面亂說,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指不定能成什麼樣呢,這生意還怎麼做啊……”林程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