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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還有一個方面讓上面老大不爽的,但是我不知道張陽是不是就能夠在這個方面擺平上面老大。”資深犯回憶著追述,“估計上面能夠搞到的錢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使在賬務方面沒什麼問題,但是也不能很方便地套現啊,如果不能順利地套現,那一切不是都白忙活了嘛!可是你也知道,光頭就那麼一個糙性,他哪有什麼辦法幫著幹這些金融上面的事情啊,不但幫不上忙,還總是壞事,上面希望找到一個既可以幫他做賬又可以幫他套現的人,我不知道張陽是不是這兩條標準都符合,反正我知道光頭肯定不符合第二條的要求,光頭被能力更強的人取代只是個時間的問題,我早就看出來了,所以你看我在當時就有意地疏遠光頭,省得以後自己也說不清楚,沒吃到羊肉反倒惹上一身臊。我就知道這麼多了,真的就這麼多,再上檔次的訊息也不是我這個層面的犯人能知道的啊,大哥你說對吧?”

“去你媽的!”青格勒圖一巴掌拍在資深犯的後腦把他打到床下,“你還會玩兩面三刀的把戲,看出來光頭要落難就先疏遠了啊?什麼時候我也倒黴了,你他媽的沒準兒就是第一個告發我的人!”

“絕對不會!絕對不會!”資深犯忙不迭地解釋,“大哥和光頭不一樣!那傢伙欺人太甚,和他在一個小隊,我差不多有一年沒吃到葷腥,看到個蟲子都想紅燒一下。何況大哥你不是刑期就要滿了嗎?別和我這個無期犯一般見識啊!”

青格勒圖知道資深犯說的不是假話,自己也快出獄了,沒必要太計較監獄內部的複雜事情了,“沒你什麼事了,我說過保密就一定不會食言。你起來吧,把廁所裡的人都叫回來睡覺吧!”

看著資深犯躬身離去,青格勒圖重新躺在了床上休息,但是表面的小憩並不能掩飾他內心的起伏:張陽是個人才,真的是個人才,他不僅完全符合監獄上層對經手獄辦工廠業務者要求的兩條標準,而且也有能力和辦法幫忙把黑錢洗白。可是問題的關鍵在於:張陽不是官方的人嗎,他不是一個官方派到蒙東集團的潛伏者嗎?他犯得著與監獄上層合作來換取減刑嗎?直接亮明身份不就什麼都解決了,用得著煞費苦心地協助監獄老大嗎?再說他後來為什麼要越獄呢?這六米高牆維護下的穩定可不是空口說說的,更別說是實施越獄了,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夠產生越獄的想法就需要太大的勇氣了。

張陽這個人真不簡單。

北上,北上,一路向北。

2010年 7月 12日,星期一,在這個原本應該教授文學的時間段裡,我再次坐上了北上的火車,這次不是 1342次列車而是從杭州火車站直達北京站的 Z9次列車,之所以沒有乘坐飛機或者是直接到內蒙古通遼市的列車,是因為我不急於到達目的地,儘管此行的終點依舊還是蒙東小鎮,但是我願意在這次選擇的相對寬鬆的旅途中給自己一個充分的思考時間和空間,畢竟已經辭去了大學裡的工作,我已經成為了一個自由人。

坐在臥鋪車廂走廊的椅子上,窗外是盛夏江南的七月流火與清池碧荷,但是眼前浮現的還是離別當晚前妻在客廳裡對我的一番勸慰與叮嚀。

“雲飛,你既然已經辭職了,我也沒什麼可以反對的了,現在我想拋開工作不談,專門和你聊一聊其他的事情可以嗎?”前妻幫我打理好了行李箱,因為我已經帶她和女兒去過一次蒙東草原了,所以她知道我的行李中必備的物件是什麼,昨天一整天她都在利用週末的閒暇時間,跑到超市裡幫我買了隨身物品。女兒興奮地跟著媽媽逛了一天超市和商店,我的北上似乎並沒有對她產生太大的影響,這也和我在女兒小的時候沒有怎麼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有著不能分割的聯絡,自作孽,不可活。

“好的,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吧,而且,以後只要你還願意和我交流,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現在交通這麼便利,說見面就可以見面的。”我故作輕鬆,其實我和她都很清楚這次的分別雖然談不上是生離死別,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肯定是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辰辰,你先去房間睡覺好嗎?媽媽一會兒就過來和你一起睡。”前妻讓在客廳裡逗留著看動畫片的女兒先回房間去,女兒不太情願地關掉了電視機,路過我們面前的時候還在嘟嘴,我撫摸了一下女兒的頭頂,都這麼高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女兒都快成為大姑娘了。

看著女兒走進臥室關上了門,前妻故作微笑地問我:“雲飛,要不要喝點什麼?”

“快睡覺了,我不想喝,省得半夜還得起來上廁所。”

“雲飛,這次你離開杭州和上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