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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相當大把握的前提下,他是不太可能與一個毛頭小夥子打這個賭的。

其實老黃在返回霍爾特山營地之前是聯絡過我的,而他當時的處境確實不妙,身為蒙東集團的掛名董事長不算,他還是一塊夾心餅乾,而且隨時有被人替換的危險。

在聽取了青格勒圖的交代以後,我同意與老黃就鮮卑王陵墓的位置一事通個電話,之所以選擇電話聯絡而不是直接見面,一是由於老黃在蒙東地區算是一個知名企業家,走到查干浩特鎮的任何角落都有被別人認出來的可能,這對於我這個打算低調做一些事情的人來說不太方便;二是卓雲聽說老黃有求於我以後,極力反對我和這個老狐狸再有過深的交情。

在這種情況下,對老黃的請求進行必要的電話指導也是合適的。

老黃的請求很明確,就是想知道鮮卑王陵墓的準確位置,哪怕不是具體的經度與緯度的交集,只要是可以把可能的位置縮小到一個他和他的團隊能夠接受的範圍就是功德無量。

考慮到青格勒圖的整體計劃和我對鮮卑王巴音諾敏陵墓的學術興趣本身,我儘可能詳盡地描述了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開始回憶當年我與張陽在一起研究地圖的往事,那次紅藍鉛筆描繪出來的可不僅僅是一份地圖,那是我對那段歷史的無限熱愛與嚮往:我清晰記得,在當時我和張陽下了越野車,回到補給車上的臥鋪找到那張遠古神秘地圖的影印件,我們來到補給車南側的平坦草坪,圍坐在攤開的地圖兩側,再次琢磨地圖和方案。

地圖上的山脈等高線就如同兩隻被一圈圈壓扁了的不規則橢圓,分佈在霍爾特山的北部,一條標示河流的粗線千迴百轉地從地圖南端的乳山右側延伸並消失在兩隻橢圓形“回”字等高線的中間。兩支山系錯落對應,與霍爾特山遙相呼應,構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結構,而蜿蜒的遼河支流就成為連線三點的橋樑或紐帶。在這個巨大的三角形內部,就是中國北部著名的山地草原蒙東草原,這片草原屬於科爾沁草原的組成部分,但是又以其鮮明的特色區別於遼河沖積平原的草甸型別,從而得到了歷史上諸多遊牧民族的青睞與依戀。

我們營地所在位置和今天老黃團隊所在的位置是一樣的,都是在霍爾特山南側偏西的平緩草坡,而山的正南則是一片相對陡峭的石壁,石壁上盤根錯節的老榆樹和石縫間的叢叢荒草,在蒼涼悠遠中成為圓潤乳山中的一點靈動。

我和張陽各自握著一隻紅藍鉛筆,在地圖下面墊放了一塊木板,然後就開始勾畫起來。“霍爾特山周邊不可能有墓葬,因為這既不符合不留痕跡與不易識別的要求,也不符合這裡的土質條件。”張陽以霍爾特山為中心畫了一個藍圓,“這裡的山地草原可以放氣 搜尋。”

我依照著張陽的做法,把兩個橢圓形的山系也用藍筆圈掉,“這兩座山系屬於巴音諾敏王直系領地分界線的一部分,山系南側是他的叔叔和兩個弟弟的領地,而山系的北面對應著霍爾特山的部分是山陰,不可能有墓葬,應該可以放氣 探挖。”

“再除去河流沿線不適合墓葬的區域,還要把那片原始次生榆樹林排除,鮮卑王陵墓上面不可能種植榆樹林來作標識。”張陽一口氣劃掉了很大一片區域。

現在剩餘的區域都是山地草原,沒有標誌物,沒有山石,也沒有樹木。

看著地圖上兩塊藍色粗線條圈畫的山系,看著藍色斜線勾掉的河流,看著圓潤和緩的霍爾特山,我的心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震了一下!原本規律的心跳驟然加快步伐並失去了節奏!

“前川后山”、“前川兩山開,後山定川來”,這不就是歷史書上記載的鮮卑王的墓地選定標準嗎?

據傳說和史料記載,鮮卑王巴音諾敏陵墓的前面有一條大河,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正在我們面前緩緩流淌的這條遼河支流;陵墓背靠大山、面南而葬,這背後的大山就是霍爾特山!“前川兩山開,後山定川來”說的不就是遼河支流從霍爾特山奔騰而來,踽踽向前,一路奔向兩座錯落開來的山系而去嗎?

地圖上大三角地帶的核心區域,就是這片最核心的山地草原的下面,一定存在著沉睡了千百年的巴音諾敏鮮卑王陵墓!

而根據後來的實際探墓和初步發掘,我們已經知道了真正的鮮卑王陵墓其實就在霍爾特山正南的那一片相對陡峭的石壁下面!

我的情緒有點兒激動,我在電話裡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感情,我們曾經那樣地接近追尋已久的目標,但是造物弄人,我們失去了憑藉自己的力量挖掘鮮卑王陵墓的最佳時機。時至今日,我卻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