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孔不入的冰雪妖獸冰魅兒,安安全全地爬出地面。
我頭疼起來。胖子不甘寂寞,對著銅門狠狠地踹了幾腳,門外的冰魅兒更是暴跳如雷,猛烈地撲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我點燃一塊墨綠碎礦,示意胖子躲在門後,悄悄地拔掉門閂,拉開銅門,我猛地把燃燒的碎礦擲出門外。
門外立刻慘叫連連,墨綠碎礦正中甬道里盤踞成冰怪魚頭模樣的嘴部。冰魅兒扭曲著身子,向甬道深處退去。瞬間,狂風大作,這傢伙又使出了吸氣這一招。
胖子立馬合上銅門。在這期間,我驚憾地看到,哪裡還有通道。他媽的,這冰魅兒變化無端,把他身後的甬道嚴嚴實實地用身軀給填充滿了冰晶體。除了它退開的地方,剩下的甬道空間象完全消失了一般,甬道變成了一堵厚厚的堅實冰牆,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過去。
聞聽我的描述,胖子也覺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按照眼前的事實,不及時引開或者打死冰魅兒,我倆就要活活地給埋葬在這千年冰墓中。
後面,大地陰眼的冰氣快速滲漏蔓延,前面冰魅兒用身體堵死了甬道,空氣量越來越稀薄。很快,不用多久,我倆就算不被活活餓死、凍死,也會因空氣消耗殆盡,導致窒息死亡。
我抬起手,腕錶的指標叮叮噹噹地走著,我的心也隨之七上八下。指標每走一圈,就宣告我倆離死神更近一步。它的盡頭,就是死亡終結點。
我忽然想起,對胖子說道,我們出不去,就先引它進來。
我抓起黑摺子,來到銅門後,很快撬起一塊塊墨綠礦石地板磚,從門後到大殿中央掘出一條三尺寬的冰土層通道,重點是在門內橫向挖出一條深及地下土層的地溝,用以截斷地表冰層。
胖子一邊幫忙,一邊迷惘地問道,它進來,我們不就更快死定了。
我故作神秘地一笑,說道,請君入甕嘛。它一進來,外面的甬道不就暢通了。我們用墨礦堵門,把它禁錮在大殿內,方便逃跑啊。
胖子豎起大拇指,叫道,高,真高。還是我們摸金校尉的狗頭軍師胡八一同志老謀深算呀。
我讓胖子藏進門後,懷揣大量的墨綠色礦石,等待冰魅兒一進大殿,就斷其後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作手勢讓胖子猛地拉來銅門。
我手叉腰正對銅門站著,大聲地吆喝著湘西漁夫的拖船號子,一邊手握墨礦磚碎塊,瞅準機會,接二連三地朝盤踞在甬道里的冰魅兒那大大的冰怪魚頭擲去。
我左擲,右擲,上擲,下擲,跳擲,仰身反擲,背朝門擲,彎腰胯下後擲,粒粒擲中,把把開紅,連珠弩似的砸得這小妖獸連連慘叫,暴跳如雷。
我還專朝它那血盆大口裡擲,擲得它倒噎氣,擲得它來不及張口猛吸狂風,擲得它三魂出竅,屁尿連連,以頭搶地叫救命。
這怪魚頭左躲右閃,無法可想,鑽入冰中還被騷擾,氣得它跳腳亂彈,劈斷冰層。
胖子在門後看得心癢難忍,抓耳撓腮地和我合唱起了漁夫拖船調子。“哥兒們耶,嘿約;雨連天耶,嘿約;上白灘耶,嘿約;打赤腳耶,嘿約;瞧見妹兒耶,嘿約;心裡癢耶,嘿約;娶回家耶,嘿約;縫雙鞋耶,嘿約;心裡暖耶,嘿約;快打魚耶,嘿約;養好妹兒耶,嘿約……”
我正耍得興起,沒提防這鬼東西一下子潛入冰下,眨眼間露出門邊,三兩下爬上銅門,白森森的冰牙齒就展現在門後的胖子臉前。
可憐王胖子渾然無覺,竟然還在搖頭晃腦地嚎唱著“養好妹兒耶,嘿約——”一抬眼,猛見森森白牙,差點暈厥。
我喝叫著,手中的墨綠礦塊一齊擲過去,把怪冰魚頭和胖子同時籠罩在漫天風沙中。
這怪冰魚頭連中幾下,哧地滑入冰下,眨眼間溜出門外。
胖子驚慌失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立刻嚎叫著又跳起來,捂住屁股上凍傷的傷口一蹦三尺高。
我故意放緩速度,坐在地下,瞧也不瞧冰魅兒,一直勁地喘氣。
說時遲那時快,這冰魅兒一眨眼鑽入冰下,從我們剛才挖出的冰土層通道里象利箭一樣地飛竄過來,所過之處,藍瑩瑩的冰面下出現一道水白。
我猛地翻身跳在一邊,同時大叫,堵門,胖子。
胖子默契地在門內快速撒出一片碎墨綠地帶。同時,點燃一塊塊碎礦,連續不斷地丟進門內橫向挖出的地溝裡。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向門口,冰魅兒瞬間從冰土層通道里翻身追過來,我已經心驚膽戰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