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rley楊撲過來。shirley楊舉起樹枝,剛要迎敵,忽然看到樹幹附近的一段樹枝,有農家鋤草用的鋤把粗細,無聲無息地猛彎過來,一下子捲住了夜貓子。
夜貓子掙扎了許久,愣沒掙脫,還漸漸毛髮散落,氣力不濟似的。那段枯枝忽然抬頭,綠眼炯炯,猛地張開大口,把夜貓子的頭部連兩翅給含了進去。到這時,shirley楊才看出,這竟然是一條一米多長的枯褐色蝮蛇。
眼見這蝮蛇漸漸就要把小狗般大小的夜貓子給囫圇吞下嚥喉去,shirley楊看得嘴裡發澀,幾欲乾嘔,慌忙隱入樹後,悄悄地抽身退走。
經過一陣疾走,shirley楊回身看去,還好,想來那蝮蛇吞了夜貓子酒足飯飽,急切需要一陣子消化,沒有跟來。
shirley楊擦了一把冷汗,發現當下最大的問題,就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密林子去。
她憐愛地拍拍懷裡的野兔,這小傢伙倒是乖巧,竟然眯著眼睛假裝睡起覺來。
shirley楊看了看天色,發起愁來,心想,這可怎麼辦,這一圈圈轉下去,就是走不出密林子。幸好,懷中野兔那溫暖的體溫,在這陰森恐怖的樹林裡,給了她極大的安慰。
她咬咬牙,認準南方,撕下一片衣布,系在身旁的樹枝上,繞開樹藤,一陣疾走。大約走了半個時辰,shirley楊猛一抬頭,竟然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系衣布的樹枝旁。
shirley楊差點要哭出來,想到我和胖子為了找她,不一定這會兒被困在海島上哪個別的迷魂林裡,更是四肢發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仔細地看著四周,結合剛才自己走過的情況,終於明白,這密林子是生長在坑坑窪窪的亂崖堆裡。這亂崖堆裡,一個窪坑接著一個窪坑,地勢極不平坦,而且大多數的坑窪極大,活像一口口大鍋按在林子裡,有的坑內有丈餘深,鍋裡鍋沿都長滿了密密的根藤和參天大樹,連成鋪天蓋地的大網屏障。你就算是剛開始認準了方向,可是繞過幾個大鍋沿,你就辨不清東南西北了。再說,繞過這麼多的大坑,你早就暈頭轉向了,繞著繞著,就可能繞回原地。
shirley楊想到,說不定,這密林子本身就是生長在一個天大的鍋樣的亂崖上。鍋內更是鍋坑連片,鍋套鍋,鍋挨鍋,這樣一直鍋下去,那有個盡頭呀。
咬咬牙,還是得走。shirley楊重新認定了南方,揉揉痠痛的腳脖子,穿上靴子繼續走下去。
想著走著,shirley楊愁眉不展地一扭頭,瞥見不遠處的密林後有個白色的晃動身影。
她揪緊心神,慢慢走過去。撥開樹叢,駭然發現,在樹後的丈餘深的大鍋坑裡,敗葉深深,趴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巨大的人面蜘蛛。它黑色的脊背上,那扭曲的白線條紋組成一張奇形怪狀的類似人臉圖案。肢爪粗壯,長著褐紅色的腿毛,張牙舞爪地抖動著,神經質似的進入迴光返照狀態。
而致死它的,不是別的強大對手,卻是滿身的乳白色的白蟻。這些小孩子尾指大小的滿地白蟻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大坑的另一邊鍋沿上攀樹越枝地爬過來,形成一條蜿蜒的白河。shirley楊剛才看到的晃動的白色人影,正是蟻河越過一段半人高的腐朽樹根所形成的人字景象。
坑內坑外,滿地新鮮的手臂粗的殘枝敗葉。人面巨蛛已經被越來越多的白蟻給掩蓋起來,眼見不活了。這白蟻大軍附在巨蛛身上,專揀軟弱的地方咬下去,一經吸血,就見白色的肚囊絲絲漏進血紅,腹部逐漸脹大起來。
shirley楊越來越心寒,趕快推出來,向前走去,心想,我要是走不出去,是不是也會很快淪為這些小東西的快餐呢。
正想得越來越急躁,懷中的野兔子掙扎起來。shirley楊說道,小東西,不要動,你這個弱者,想淪為白蟻的口中食嗎。
野兔子卻越掙扎越厲害,急切要從shirley楊撫摸著它的手裡竄下地。
shirley楊無奈,輕輕地放野兔子下地,嘆息到,也罷,你自有取生之倒,去吧。
這野兔子跳到樹根,翹腿撒了泡尿,又麻利地跳上shirley楊的懷抱。shirley楊笑起來,輕輕地撫摸著它,說道,你這個小傢伙,倒是懂得講衛生,比胡八一那笨蛋乾淨多了。
說著,shirley楊輕輕地出起神來,不由想到,也不知胡八一和王胖子那兩個燒毛蛋(是俺的中原話,意為火燒屁股跑得慌,急躁的傢伙的意思。)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