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視了一圈眾隊員,眾人噤若寒蟬。他忽然一使眼色,眾槍口一齊對準了我、shirley楊和胖子。媽的,這情勢是要趕鴨子上架,逼我們三個跳水自殺作肉餌,引誘超級毒蟾蜍上鉤呢。
看著周圍黑洞洞的眾槍口,我幾乎要崩潰了。
胖子一聲怒喝,擺槍作勢,嘩啦啦一陣槍栓上膛,七八個洋鬼子掉轉槍口,幸災樂禍地直接對準了他的腦袋。
對峙了兩分鐘,shirley楊忽然輕蔑地笑了,她彎腰從地上抓起一套潛水服,走到大樹後,有條不紊地穿起來。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地抓起其餘的兩套潛水服。
等到我們穿戴完畢,黑傑克討好地對shirley楊說了兩句話,我猜大概是什麼我會在岸上指揮保護你們之類的屁話。
在眾槍口的瞄準下,我、shirley楊和胖子穿戴一新,緊握著衝鋒槍,彆著手雷,走到水邊。我最後看了一眼湛藍的藍天白雲和湖水蘆葦叢,搶先翻身跌入湖水中。胖子和shirley楊隨後也跌入水下。
我們在水底聚頭,比劃著約定了手勢,悄沒聲息地向湖水中央潛去。
shirley楊盤算了大毒蟾剛才出現過的區域,帶領著我們從水下靠邊的地段繞過去。她在中間領路,我和胖子一左一右夾著shirley楊,三人手挎衝鋒槍,小心翼翼地向深水區行進。
水底綠藻輕揚起伏,清晰可見,只是魚類極少,都是一小撮一小撮指把長的魚苗兒,輕鬆自在地遊過眼前。想來大魚都被巨蟾這隻老毒物給當點心裹腹了,要不就是煉製毒品了。
我主左側,胖子主右側,shirley楊主前方,我和胖子兼顧後方,在水下緩緩推進。要不是剛才見過那隻恐怖的毒巨蟾,我倒真想痛痛快快地在這淡水湖中游個露天泳,再曬曬日光浴,酷斃了。最不濟,能變成一條肉眼看不見的小魚苗該多好啊,起碼眼下不會被這隻該死的老毒物吃掉。
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三人走走停停,大約十幾分鍾後,shirley楊打住手勢,我們一齊向前看去,只見水底模模糊糊地現出一座龐大的塔狀建築物體來。
水波搖盪下,這座塔狀物下大上小,全身上下附滿了厚厚的一層泥沙,泥沙中還長出許多的漂浮的長條綠藻來。小魚兒穿梭期間,游來蕩去。整體看來,顯見年代久遠,很長時間掩埋在水底,沒有人來光顧了。
塔身呈三角錐形立體,從上向下看,大致分為上、中、下三層,每層從下至上為遞減趨勢,三層之間的銜接處都留出一圈明顯的平臺子,只可惜水底太深,急切之下難以找到入塔口。
看來,這就是羅伯特花大力氣要尋找的墓葬了。
我們還沒看清楚,shirley楊忽然神情一緊,拉著我們快速地撲進塔身背後的綠藻群裡。只見,塔後一陣沙土飛揚,混濁的湖水中突然轉出那隻超級大毒蟾來。
它雙足一蹬塔體,塔身輕擺,泥沙滿天。從近處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傢伙整個三間瓦房大小的體積,暗灰色的身體上象陣地工兵布地雷一樣排滿了膿瘡似的毒顆粒,一隻短壯的前肢足有圓凳粗細,肉色的爪蹼展開象個大簸箕,蹼上呈現出一個個眼睛似的大黑斑點。
毒巨蟾四肢輕劃,從塔後懶洋洋地浮出來。它三角腦袋,翠綠色的眼瞼半開半閉,微露出黃綠的眼瞳,暗淡無神,彷彿在午睡前最後一遭巡視它的領地。看來,它剛才吞食了三個潛水員,頗是愜意。
在湖水中轉了一大圈,它頭頂綠藻,悄悄露出兩隻眼睛,向岸上窺探人群的動靜。一會兒,毒巨蟾垂下頭來,扁闊的嘴巴打了個哈欠,半沉半浮地游回到離塔身丈餘遠的水底綠藻叢中,四肢習慣性地刨了刨土,午睡過去。
我、shirley楊和胖子潛伏在塔身的綠藻堆裡一動也不敢動。大約有半個小時,shirley楊示意我和胖子應該趁此機會返回岸上。我們三人悄悄地從塔後轉出,向毒巨蟾相反的方向游出水面。胖子提議我們應該把身上的手雷捆作一捆,丟到毒巨蟾的窩裡,炸死這個酣睡的老毒物。
shirley楊搖了搖頭,說道,六顆手雷的威力不足以炸死這三間房屋大小的毒蟾蜍。萬一事情不協,觸怒了它,此處離岸三十餘米,我們三個反倒深受其害。
我們悄悄游回水邊,黑傑克一個接一個把我們拉上岸。聽完shirley楊的陳述,這黑炭頭精神振奮,立刻吩咐把所有的手雷聚在一處,有三十多顆,捆作一捆,塞入空揹包裡,要我們再次下水炸死毒巨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