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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正是孫子兵法中所言的“隘形”,隘形易守難攻,因此孫子說“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敵”“先處戰地而待戰者佚”。

梁興想,我已佔據了隘形,對手又毫不知情,足可以逸待勞。因此,他背貼牆壁、屏息寧神,靜聽著那五人腳步聲輕緩走來。等頭一個要走近門洞時,他微微屈膝放低了身子。那人武功高強,若進擊胸前,他自然會臨機躲避,一擊不中的話,自己便失了先機。因此,他攥緊短刀,聽著那人抬起右腿邁進來時,一刀疾刺下去。刀子應手扎進那人大腿,那人身子一顫,悶哼了一聲。

梁興知道他右手自然會去護右腿,機不可失,迅即使出一招“雙燕斜掠”,手腳並用,上頭提腕抽刀,向他右肩疾刺。下頭右腿曲起,膝蓋猛撞向他肚腹。一招兩式,同時發力,刀刺中左肩,膝蓋重創小腹。那人武功再高,猝然連遭三擊,已經全失防禦,身子頓時朝前俯傾。梁興隨即微微一躍,揮起手肘,一招“懸崖墜石”,擊中那人後頸,那人頓時趴伏在地。

這時,左邊臥房裡猛地傳來黃百舌的驚問:“誰?”接著又響起黃鸝兒的驚呼,梁興忙高聲道:“都關好門,別出來!”與此同時,迅即揮刀,向第二人攻去。

他使出自幼苦練的“袖手刀”,這套刀法最擅近身急戰。第二人尚在驚愕,梁興“唰唰唰”三刀,接連割中那人手臂胸腹,隨即一拳正中左腮,將那人擊倒。他並不停歇,旋即躍出門洞,攻向堂屋中的三人,那三人也正在驚亂。梁興旋身揮臂,一招“旋風掃”,專門對付圍攻。三人昏黑中不及躲閃,接連被砍中。一個摔倒撞翻了凳子,兩個被逼得倒退了幾步。

他正要趁勝追擊,腳底忽然一絆,險些摔倒。是那頭一個人,已經爬了起來,避開他的刀風,貼地一腳,向他攻來。梁興忙縱身躍起,於半空中扭身踢腿,向那人攻去。那人雖然受傷,招式卻仍然猛狠。梁興知道若不急速制住他,其他四人旋即便會圍攻過來,自己雖能自保,卻未必護得住黃家父女和施有良。他忙變招,使出一套“潑水刀”,急攻向那人。這刀法密集險勁,最宜速戰。果然那人身上又連中數刀,他卻勇悍至極,寧願挨刀,也不退避,反倒連連兇猛反擊。梁興想留活口,下手都不致命,被他這樣猛勢一攻,“潑水刀”攻勢頓時有些受挫。這時,第二個人已經爬起,另三個也小心圍了過來。

梁興想,若再手下留情,自己反倒要受其害,得儘快拿下這個為首的。於是他手腕斜揮,一招“懸泉飛瀑”,向那人攻去。這一招如瀑水斜落,一波三折,接連砍向那人脖頸、肩膀和腰。每一擊皆是實招,一遇遮攔便立即變虛,轉向下一擊。那人躲過前兩擊,卻再難防住第三擊,腰間被重重砍傷,再撐不住,栽倒在地。

這時,後面三人也已攻到,梁興隨即轉身,一刀揮去,“叮”的一聲,碰擊到另一把刀。再一瞧,那三人均已拔出了刀。刀鋒在月光裡閃著寒光。這就更難對付了,絕不能拖延。梁興略沉了沉氣,放緩刀速,換作了“五花肉刀法”。這套刀法他是跟一位酒肉瘋癲和尚學來的,招式看似軟和,實則快慢雜糅,虛實層層變幻,如五花肉肥瘦相間,專用於對抗群敵。那三人見他招式變緩,以為他已經氣力懈怠,忙一起急速出招。那瘋癲和尚曾教梁興,這五花肉刀法要放平了心、耐得住性子才見得到好處。人越多、進招越急,漏子便越多。只要先守住門戶,莫被擊中,那些漏子便任你戳。

果然,那三人的刀一起攻向他上身,都急於命中,全忘了防範。梁興一眼看破三人各自漏洞,他一招“醉翁倒”,陡然坐倒在地,那三刀全都撲空,他卻輕巧揮刀,分別砍中那三人腳腕、小腿和小腹。三人相繼痛叫一聲,一起避退。

梁興正要旋身躍起,脖頸忽然被人從後面勒住,又是那頭一個人。梁興迅即轉腕回刀,要去戳那人。那人卻忽然喊道:“扯!”

梁興知道這是江湖黑話,走的意思。忙抬眼看去,其他那四個人聽到這聲喊,各自握著刀,都遲疑起來,但隨即便揮起刀,要進擊。後面那人又怒喝了一聲:“光明如令!扯!”

四人又猶豫了片刻,互相望望,才一起轉身,走出門,“噌噌”數聲,躍上牆頭,跳下去走遠了。勒住梁興的那隻手臂也隨即鬆開,那人重又躺倒,在地上粗重喘息。梁興忙跳起來,從桌上摸到火石,點亮了油燈,照向那人。

三十來歲,一張瘦臉,嘴邊一圈黑短鬍鬚,正是那個姓盛的杭州船工。

洪山走出東水門時,天已經黑了。

對於雙楊倉鬼搬糧,他原本沒抱任何希望。結果先是遇見“斗絕”梁興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