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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歇歇腳、潤潤嘴?”丁豆娘忙賠笑。

“是啊,兩位哥哥一看都是熱心腸,肯幫扶人的。”明慧娘也忙在一旁幫腔。

兩個轎伕互相看看,後頭那個說:“那成。”

四人一起走到巷口,兩個轎伕放下轎子,一起走進去。丁豆娘忙叫了煎茶,殷勤勸了一陣,兩人一氣連喝了三碗後,這才開始說話。

“那天是雲夫人傢什麼人去僱的轎子?”丁豆娘問。

“是她家的僕婦鄭嫂。”那個大斜眼神色緩和了許多,“那天我們兩個連跑了十來趟,都累得不成,天又暗了,正要回家。鄭嫂進來僱轎子,說是送個夫人去西南外城新橋,我們倆一聽路程這麼遠,趕緊想躲,卻被喬店主叫住,讓我倆去送。喬店主那脾性,誰敢說不願意?我倆只得抬了轎子,跟著鄭嫂去了她家門前。鄭嫂進去叫人,過了沒一會兒,鄭嫂和她家另一個僕婦江嫂一起扶著那個夫人出來了,雲夫人也跟了出來。那個夫人瞧著身子不好,路都走不太動。那僕婦和丫頭把她扶進轎子。鄭嫂讓我們路上小心些,別太顛。我倆剛抬起轎子,她家的一個使女又跑了出來,手裡拿著張帕子,走到轎子跟前,朝裡面說‘莊夫人,您的手帕’。她把帕子遞進去後,我們兩個才抬著轎子離開了。”

“你們路上停了沒?”

“我們急著回家,哪有工夫停?一口氣抬到了新橋三槐巷。到了巷口,我問那夫人是哪家?那夫人在轎子裡答說是左邊第五家,那聲氣聽著也虛弱弱的。我們倆把轎子停到左邊第五家門前,我趕忙過去掀開轎簾,又不敢去扶那夫人,只好由她自己出來。那夫人扶著木框,費力下了轎子,也沒看我,只點了下頭,就慢慢走到門前,從腰裡掏出串鑰匙,摸索了一陣,才開啟門鎖,推開門,慢慢走進去。我看著她關上了院門,這才和朱十九抬著空轎離開了。”

“你聽見她進去閂上了院門?”

“嗯,我就是聽見木閂插門的聲音才走的。這趟活兒就這麼了事了,那夫人咋死的,我們兩個一點兒不知道。”

“對了,”另一個轎伕補充道,“莊夫人拿鑰匙開鎖時,巷子裡頭有個老婆子正好出來,她看著莊夫人進門、閂門,也瞧見我們兩個走了,是個證見。昨天官府的人來查問我們兩個,我也說了。”

清早,曾小羊興興頭頭趕往黃家。

進了巷子,一不小心,險些撞倒黃家斜對面正好出門的羊婆。羊婆頓時嚷起來:“你個甩蛋扯騷的小癲羊,找不見小雌羊,也不必這麼急閃急火的,一清早瞎頭瞎腦,撞我這老雌羊做什麼?”

曾小羊知道這婆子惹不得,忙連聲賠笑道歉,羊婆卻不依不饒,曾小羊猛想到一個主意,忙正色道:“羊奶奶,有件事您知不知道?”

“你娘給你尋了個老公羊當爹?”

“您老人家就愛扯東拉西,這事不干我家事,倒是跟您牽連大著呢。”

“啥事?”羊婆果然認真起來。

“欒老柺子遇著件大好事,好不得意呢。”

“他又不是我兒子,得不得意,幹我屁事!”羊婆嘴上硬著,眼裡卻緊起來。

“幹不幹您的屁,我不知道,不過,今後他恐怕再難得來敲您的門嘍!”

“他敲不敲我的門,要你撩卵扯涎、舔腚嘬屁?”

羊婆臉漲得紫紅,伸出乾瘦的手就朝曾小羊打來,曾小羊知道自己計策使過了頭,忙跳著躲閃開,笑著朝巷子裡逃去。羊婆又扯嗓追罵了一陣,這才扭頭憤憤地走了。

曾小羊等她走遠,才走到黃家門前,敲了半天門,黃鸝兒才來開了門。她惺忪著眼,滿臉倦倦的,頭也沒梳。曾小羊頭一次見她這般模樣,倒有種說不出的心癢,心裡暗想:若能娶了她,每天睜眼就能瞧見她這樣兒?

黃鸝兒卻皺起小眉、噘起小嘴埋怨起來:“瘋小羊,這麼早就敲啊敲的,讓不讓人安省了?”

“這還早啊,日頭都掛到房簷頂上了。”

“只許你報曉,就不許我守更?”

“你熬夜了?當心把臉熬黃了。”

“熬黃了你好笑我醜?我偏要熬,熬得比地瓜還黃,比生薑還皺,好讓你笑個滿心滿懷,把嘴笑裂了,吃飯不用張嘴,喝湯順便澆水。”

曾小羊被她說得傻在原地,哭不成,笑不能。

“你為啥不答言?你一定在心裡偷偷罵我,是不是?”

“天地作證,我捨得罵你?我就是想罵,也找不見一絲兒能罵的地方啊。”

“那我剛剛罵了你,這不是能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