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開燈,四周點著各種蠟燭,就算來到現代,他依舊喜歡在燭火裡生活的感覺,只有這樣,他才會記得,自己是誰。
卻沒想到這樣的習慣,對於現代人而言,倒徒增幾分浪漫。
留聲機內的黑色圓盤一直旋轉著,放著優美的古典音樂,烏鴉坐在華麗的皮質沙發上,手裡捧著紅酒杯,垂眸聽著音樂,手指悠然的在扶手上打著節奏。
突然停下動作,因為他聞到了張寧的味道。
可是這味道移動的速度很快,沒等他反應過來,房間裡的蠟燭一瞬間,全部熄滅。
房間裡先是一片漆黑,隨後是酒杯的破碎聲,椅子倒地聲,還有酒櫃裡的酒,灑落在地的聲音,彷彿這些聲音,同時發生在一個時間內。
當烏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桑邪控制住,死死的按在地板上。
烏鴉一臉驚恐的看向桑邪,哪怕沒有言語,也十分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快找到這裡。
“說,他在哪裡?”桑邪幽藍的眼眸,居高臨下,手上的力氣也順著氣勢大了幾分。
烏鴉斂著眉,也讓他看清了桑邪,才發現她身上穿的是張寧的風衣,眼眸偏移,掃到了眼不遠處的手杖,哼道:“告訴你可以,那些孩子在哪裡?”
“你以為你有交換的條件?”言落後,便聽見烏鴉沉重的喘息聲,桑邪纖細的右手好比一把銳利的尖刀,直接刺進了烏鴉左肩,又□□,看著烏鴉痛苦的表情,唇角微勾:“說不說?還是等我一點點的刺進你心臟,為止?”
“桑……邪……”烏鴉吼了一聲,右手用力一勾,那手杖好像可以感應到烏鴉的召喚,直接從遠處移到烏鴉的右手裡,隨即抬手掃向桑邪。
桑邪察覺到他的動作,快速起身後退了三步,躲過了烏鴉的一擊。
烏鴉見桑邪離開,先用手杖撐起身子,手掌在手裡一擰,拔出一把鋒利的劍,雙手緊握對準了桑邪。
“嘖嘖……”桑邪冷著眼眸,盯著烏鴉,表情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不看這把劍,我倒是忘記了,你是蓋聶的好兄弟,劍術理應不錯,不過小人得勢無需能力,當年出賣蓋聶的人就是你吧?”
烏鴉墨綠眼眸看向桑邪,不怒反笑:“不愧是桑大人,你可曉得你在丞相眼裡是什麼模樣?”
桑邪冷冷的看著烏鴉,沒有回應。
“丞相說,你就是安雅跟屁蟲,沒有安雅,你……早就餓死了……”烏鴉話音還沒落,有些狼狽的朝著右邊閃身好幾步,回看被桑邪軟皮抽斷的地板,輕笑:“你小時候就在安家寄養,沒想到現在也這麼離不開她……我只是替桑大人不值罷了。”
“閉嘴!”桑邪說著又一鞭子朝著烏鴉甩過去,再之後她便沒給烏鴉說話的時間。
烏鴉知道自己不是桑邪的對手,短短几分鐘,他用盡全力還是被桑邪的軟鞭甩到五次,哪怕躲過了要害,但那軟鞭上的圖騰印記,對於殭屍傷害極大。烏鴉喘著氣,抬起劍又彈開了襲來的軟鞭,剛要往後退,脖子突然一緊,烏鴉愣在了原地,那軟鞭不知何時纏住了他的脖頸。
“最後一次機會……他是誰?在哪裡?”桑邪站在烏鴉身後,冷聲道。手裡握著軟鞭,稍稍一用力,就能聽見烏鴉痛苦的呼吸聲。
烏鴉自然知道桑邪心狠手辣,嘴角微勾:“我雖怕死,更怕……生不如死……你要殺,便殺罷。”
這話到讓桑邪感到意外,當年為求自保,連多年摯友都可出賣的卑鄙小人,竟怕“那人”如此?
桑邪冷眉一沉:“那便成全你。”手上動作稍一用力,公寓內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繩子裡的烏鴉憑空消失了,桑邪斂著眉,掃過四周後,眼神定在落地窗前的身影。窗子不知何時被人開啟,外面的冷風嗖嗖灌入,窗簾一直拍打著牆壁,只見那人手裡拎著狼狽不堪的烏鴉,她轉頭淡道:“桑大人,可否留他一命?”
桑邪手握軟鞭,細細打量著玄洛的身姿,她沒想到鏡花水月竟然有這般能耐,可以從她的軟鞭裡救下必死之人。
“我為何要聽命於公主?”
玄洛簡單明瞭:“他目前還不能死。”
桑邪冷笑:“我並不曉得烏鴉對公主這般重要,但他預謀接近唐宋,不能不殺。”言落後,閃身來到玄洛身邊,軟鞭一掃,那身影有如青煙消失在眼前。
桑邪沉眉,站在原地。
“桑大人要殺玄洛並非難事,只是需要些時間。我若執意要走,想必桑大人也無法攔我……此事稍後,我會給雅大人與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