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吐,吐到最後,整個房間不僅腥臭難聞,膽汁都要被她吐出來了。
徹底吐完後,張寧癱軟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唐宋見安雅朝她點點頭,立刻走上前幫她蓋好被子。
“沒事了,沒事了。”唐宋抬手撫著張寧凌亂的頭髮,自言自語道。
這聲音,張寧聽出來是誰了,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了:“唐宋……我好難受……”
“嗯,暫時難受一會兒,累了就睡一會兒。”唐宋安撫道。
“這裡……好臭……我睡不著……”張寧斂著眉道。
唐宋無奈的笑著:“那換個房間好不好?”
張寧無力的應了一聲,便沒了知覺。
安雅將張寧抱到另外一個房間裡,讓唐宋先照顧著。安雅折返回到那個房間將燈開啟,盯著盆裡的東西,都是蟲卵,有些甚至已經開始孵化。
這迷心蠱孵化的時間比她想象的要快,莫非跟張寧身體裡的屍氣有關?
“雅?這是……”桑邪捂著口鼻,斂眉站在安雅身後,看著垃圾桶裡的蟲卵,語氣有些驚訝。
“是唐宋朋友體內的東西,我們先出去吧,這裡一會兒王伯會處理。”安雅轉身離開,二人來到竹林外的瀾亭內。
安雅站定,神色不安的轉身看向桑邪:“我在想一件事,你我兩家只是捉魂,煉魂,卻從未涉及過蠱毒。從傷害班喏的葬情蠱開始,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人。”
順著安雅的話,桑邪也想起了一個人:“幽冥?”
“對。”安雅斂著表情:“此人低調至極,又與玲瓏一般,都是丞相的暗部,我那時經常出入丞相府也才見過他兩次,只知他為了煉血蠱不慎被咬,毀了半張臉,一直用鐵面具遮面,我並沒有見過他本人。”
“你懷疑,‘那人’就是幽冥?”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測,那人可能是丞相身邊的人,這點倒也說的通,而且幽冥天生陰冷,用蠱之人多半喜歡背後下手,又沉得住氣。加上方才烏鴉的反應,特別是那句“生不如死”,桑邪更加肯定了幽冥的存在。想起這個人,她稍稍有些出神,回憶過往,淡淡道來:“我曾與他交過一次手,若不是我已是不死之身,已經死在他手裡了。他不僅用蠱厲害,還十分陰毒,恐怕他全身上下都是蠱。”
“可是……當年三十六人裡,並沒有幽冥。”安雅垂眉,不知是直覺還是錯覺,推測道:“雖然幽冥對外的性別是男,但我總覺得幽冥骨子裡透出的傲骨,有一點……女人的味道。而在玲瓏的記憶裡,是男人沒錯,他們同屬暗部,若是幽冥,又怎會不知?”
就身材而論,幽冥纖細高挑,因為看不見臉,又包裹的嚴實,就算桑邪與其交過手,也很難分辨是男是女。
如果對方有意隱瞞,就更難了。
“真想知道,恐怕要用你的美人計,探一探我們的武陽公主了。”桑邪笑道。
安雅斂眉:“竟胡說。”
“好好好,我不胡說,不過……”桑邪沉下眉,正色道:“不過,雅,我有一事問你。”
安雅抬眉看她。
“他人眼中如何看我,我並不在乎,我想知道,在你眼裡我是何人?”桑邪的周圍映襯著白色的雪,而她好像是從一副畫卷走下來的幽冷女子。
安雅欣賞著,也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休想當我表姐。”
桑邪:“……”
“回吧,太久唐宋會擔心,何況有些事終有一天會知道答案。”安雅邁開步子,準備往回走,卻突然停下腳步,“今日唐宋與我說,下個月聖誕節,文瑤打算好好過,你最好安排出時間來。
桑邪:“……”
安雅身影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時,飄來一句,鑽進了桑邪的耳朵裡。
“我雖不把你看做表姐,但在這世間,你卻是我唯一的親人……”
桑邪站在原地,看著周圍白茫茫一片,突然冷笑一聲,她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
烏鴉,不愧是小人也。
安雅回到房間,見唐宋剛在洗手間梳洗完畢,輕聲道:“張寧可還好?”
“已經徹底睡著了,剛幫她簡單梳洗了一下。”唐宋走近了才發現安雅身上都是雪,抬手幫她撣了撣,“外面那麼大雪,出去怎麼也不帶傘?先去把衣服脫了,去洗漱吧。”
“我又不怕冷,我去洗澡,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已經不早了。”安雅看了眼時間,這麼一折騰,已經凌晨一點多了,說完轉身走進浴室。
唐宋見安雅走進浴室,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