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邊,樂文瑤見安雅好久沒有回應,輕喚一聲,問:“這黑色蝴蝶有什麼問題嗎?”
安雅的烏髮被風吹的凌亂,垂眉望著山下的逍遙谷,想起了往年一些關於樂文瑤爺爺的事。
“文瑤,有些事你需要好好的問一問嚴素了。”
“嗯?”樂文瑤聽不懂了,“神婆,你懷疑嚴素?”
“嚴家世代以保護繼承人為主,我自然不會懷疑她。”安雅沉著眉目,淡道:“我是讓你問她,你爺爺臨終的時候,是不是有交代她什麼,例如哪些是不想你參與,不想你現在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爺爺對我有所隱瞞?”說著,樂文瑤語氣十分無奈,“如果是爺爺的交代,嚴素那死腦筋才不會告訴我呢……除非……”
“除非什麼?”
“行了,我知道要怎麼做。”樂文瑤的語氣恢復以往的自信。
“我從不擔心這些。”安雅抿了抿唇:“不過,目前我不在,桑邪又受了傷,萬事小心。”
“嗯,放心吧。”
“那我過兩日,再打電話給你。”
“嗯。”
樂文瑤掛了電話,來到床沿邊坐下,垂眉看著桑邪在外的手臂,牽起放在被子下面。
……
安雅將衛星電話收起,望著不遠處的雪山,聽見風雪間傳來妖獸的吼叫聲。
沒想到這崑崙山之內,還存在歷史遺留的產物。
縱身一躍,她回到了逍遙谷內,這裡總是一片寂靜,到處鳥語花香。
她繞過前院,走過水車,邁過竹橋,目光微微怔住。
星海下的溫泉池邊,暖風吹過,海棠花起,唐宋半(裸(著身子靜坐在溫泉池內。
她長散落在一旁,光潔的背上,竹筒已經脫落了三個,還有最後兩個,唐宋體內的狼血便會徹底清理乾淨。
眼前這一幕太美,讓安雅忍不住駐足欣賞。
發生了這麼多事,好不容易才能換得這般安靜,對於安雅而言,眼前的一切都太過珍貴。
越是如此,她越不想失去,也就……越害怕。
無奈間,安雅輕嘆一聲。
“……唔。”
唐宋皺眉輕哼,一隻竹筒,清脆落地。
安雅腦海內的煩絲驟然散去,緩步來到唐宋身邊,她知道這種刺痛很難受。前些天在唐宋昏迷下進行,猶如打了針麻藥,現在她清醒著,被這般吸血,吃不消也是正常。
“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唐宋額前滲著薄汗,抬眉看見安雅眉間,還斂著未散盡的擔憂,緩著氣,道:“沒事,就有點疼,我還可以忍。文瑤她們,可還好?”
安雅知道,有關自己的一切都瞞不過眼前人,哪怕眉頭稍稍皺過,隱藏的再好,她都能看的出來。這種感覺說來也怪,她明明不會什麼讀心術。
就這個問題,安雅分別在阮屏玉跟唐宋身上得到了驗證,那便是——女人的直覺。
想必這所謂的“直覺”,之前是,現下更是。
不過這件事,她本來也沒打算隱瞞,便將桑邪和樂文瑤所遇之事,都告訴了唐宋。
“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
“別擔心,文瑤和桑邪自然會處理好。”安雅安撫道:“何況,我和桑邪也不是好欺負的,不然也不會有今天了。”
“我自然相信。”
在唐宋心裡,從來都沒懷疑過安雅的能力,無奈牽絆太多,才會如此。回想那時榻上的白色身影,在她看來,雅大人哪怕奄奄一息,都那般高高在上。
只是,此時的唐宋,已無心去思考那些煩心事。眼眸掃過四周宜人的景色,回看安雅:“雅,這裡跟我那時做的夢,簡直一模一樣。”
安雅“嗯?”聲回應。
唐宋垂眸含笑,“那時我剛認識你,在那間有問題的旅館裡,我做過一個夢……我之前也有說過,你還記得嗎?”說著,她突然眉頭微皺,畢竟她的背上還有一個竹筒,裡面的冰蠶正一點點吸食她的血,就算吸的很慢,偶爾也會有些刺痛。
她見安雅點頭,看著那顆梨樹,還有那片海棠花海,繼續道:“起初我不懂,為什麼剛認識你,就會夢見那些奇怪的事,原來……那根本就不是夢。”
“唐宋……”
“就是這裡。”唐宋肯定的語氣,抬手指著梨樹下,“你就站在那裡,朝我走來。”
安雅:“……”
唐宋眼眸脈脈的含著安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