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立即抓住了重點:“那人?你見到他了?”
“在當時,我只能聽見他的聲音,並未見過他本人。”汶萊抬眉看向安雅,神色擔憂道:“他見我並不信他的話,便叫來了戈舒。我才方知,大人為了融合他人的一魂一魄,身體早已一年不如一年,唯有那人將那一魂一魄收去,大人才能恢復。我信戈舒,又擔心大人,才應了他。”
“戈舒……”安雅一聲冷笑。
也是,從唐朝過後,當自己強制收了阮屏玉的一魂一魄時,那個人就開始謀算著這一切了。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會燒了汶萊的屍身,就是擔心她會看出端倪。
汶萊見安雅眉目微沉,眸中更是一片蒼涼,輕喚一聲:“大人?”
“既然你可以這般,為何不嘗試投胎做人?”安雅言落後頓住,她又天真了,“……當我未問。”
殭屍再做人?談何容易!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而我這魂體……就好像套上去的一個虛殼兒,我進不去這忘憂林,邁不過那奈何橋,閻羅殿內也根本沒有汶萊的生死簿,又如何瞞得過鬼差,帶我去投胎輪迴呢?”汶萊長嘆一聲,“我本想來此處找方法離開,卻不想,一旦進來,再想出去,比登天還難……”
故事到此,算是接近了尾聲,但在汶萊眼裡,卻不知這個故事,會讓安雅有何打算。
安雅凝望著汶萊,目中盡是疼惜和不忍,心裡卻又明白,這一切皆是命。自己都逃不脫,又何來的能力幫人解難呢?可細想身邊人所經歷的種種,心中的難過壓抑不住,嘆道:“汶萊……終歸是我……對不住你。”
“大人何出此言呢?”汶萊目光含笑,溫聲安撫道:“在大人身邊的那段時間,是汶萊最開心的時光,大人根本無需自責。只是不知大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與我一樣?”
“並非如此……”安雅明白過去的事,再自責也沒有意義,便深吸一口氣恢復神情,將紫色幽曇的存在,簡單的告訴了她。說完後又拿出那隨身不離的白玉葫蘆和符紙,修長的雙指夾著黃色符紙,對著白玉葫蘆繞了一圈,隨後疊成三角形,遞給汶萊。
“你曾經與這玉葫蘆有過接觸,待我出去,便會想辦法把你召出來。”
“大人渡河,就是想進這……忘憂林?”
“我知道轉輪鏡在這裡。”安雅轉身看向忘憂林上空陰沉的雲腳,越壓越低,空氣中也瀰漫著腐朽的味道,“只是我並不清楚,這裡會不會有我要的答案。”
“那麼,汶萊也……”
安雅抬手打斷了汶萊的話,“你既是殭屍,哪怕有這冤魂附體,魂體也有殭屍的詛咒和濁氣,貿然進去,便再也出不來,而我……”她垂眉看了看自己,回看汶萊,“莫要擔心,就算這忘憂林困住我,我也有辦法出來。”
在汶萊眼中,早已經習慣了服從安雅的所有指示。只要她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
同樣,只要她說可以出來,就一定可以。
“那大人,萬事小心。”
“嗯。”
……
安雅知道,在她邁入這片忘憂林的一剎那,就已經陷入了某種幻境。會在這片忘憂林內看見心裡最想看見的人,過著最理想的生活。心志若不夠強大,便沉淪在這夢境之中,徘徊在這忘憂林裡,直至靈魂最終燈枯。
可在安雅看來,這種死法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人生就像一場夢,何況這忘憂林還會讓人,做一場美夢呢……
安雅不知走了多久,彷彿這忘憂林到處都是一個樣子,卻又不太一樣。忽然,她發現在遠處有一片白色的山坳,走近了才發現,是一片白色沙地,點點綠色是上面生長的植物。
而山坳旁邊站著一個龐然大物,安雅停下腳步,眉心微蹙,為什麼英招會在這裡?
稍稍一個出神,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幾個宛若仙子的身影,飄進眼簾,他們手中抱著一個竹籃,裡面插滿了紅梅,翩然的落在那片白色的沙地中,將竹籃裡的梅花拿出來隨意的插在地上。
安雅凝目在那片白沙地看了好久,越看越覺得眼熟,很快那片白色的沙地中,沒了剛才的一點綠。更讓她奇怪的是,那一支支紅梅花,很快變大,最終結成了一片梅林。
她邁著步子朝著那片梅林走去,途經一塊兒巨大的石頭,上面刻著“玄圃”二字,安雅直直的盯著這兩個字,有些不敢相信。
而此時那些飄去的仙子,已經抱著竹籃紛紛離開了白色沙地,有的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