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裝著紅色液體的針筒,抬起女人的手臂,對準靜脈,紮了進去。
昏迷中的女人好像吃疼,眉頭微微蹙起,只見那管紅色一點一點被注射在女人的血液中。
安雅忽然睜開眼睛,直起身離開病房,只是稍微動一動,都有些喘的她抬起手撐著牆,一步步走近唐宋的房間。
推開門,房間裡只有唐宋一個人,原來是窗子被人開啟,窗簾被風吹動著,拍打牆壁的聲音。
安雅盯著那窗子,走過去將窗子關上,病房裡又恢復一片寂靜。
其實在這一層每一間病房裡都是安靜的,所以發出一點點響動都會令病人煩躁不安。
而此時此刻的安靜,卻恰到好處。
日落西山,只剩下點點餘暉,病房窗簾被安雅撩開半邊,讓她雙眸微微眯起,夕陽溫和的光落在安雅的臉上,在沒有血色的臉上塗抹了淡淡的紅潤。
轉過身,看著床上的女人,眼眸閉著,烏黑長髮海藻般散開在白色的枕頭上,手背隨意擱在床單上,顯得更為細膩白皙,隱約可見細細的青色血管,上面插了針頭,纏了白色膠帶,旁邊掛著點滴。
安雅側耳聽唐宋的每一次呼吸聲,沒有雜質十分順暢,才安心的嘴角微勾。
隨手牽了把椅子,坐在病床邊上。
安雅就這麼坐著,靜靜地看著她,能再見到,對於安雅而言已經滿足了。
想著王荼所說的那些,淺笑一聲:“真是個傻姑娘。”身體微微前傾,伸手撫上女人烏黑的長髮,輕輕纏繞。這些柔軟的髮絲彷彿心底不可控制的心思,越繞,它就越無法理順。
“本想離你遠一些,安靜的守護你這一生……”安雅眉頭微皺,輕嘆一聲:“果然……要做到並不容易。”
安雅看著眼前還在沉睡中的女人,回想從入墓前到出墓,這幾十個小時裡,對她的眷戀和疼惜,讓安雅體會到了什麼叫不可自拔,在唐宋受傷時……那種融入骨血鑽心的痛,幾乎讓她失去理智一刀斬了三身魚,現在想想安雅有些後怕。
莫非真的不能控制“心”嗎?
回想桑邪的經歷,無奈的嘆了一聲。
安雅牽起唐宋的手,抵在唇邊,輕輕的呵護著,淡道:“你主意一向比我多,你可以告訴我,面對你,我要如何……要如何才好?嗯?”
女子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回應。
安雅垂眉,一聲輕笑。
“想來……面對這般的我,不嚇到你就已是萬幸,哪裡來的主意呢?我也真是笨!”說完後,安雅傾身,湊過去,柔軟的唇撫上女人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