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黑色的東西順著八條鐵鏈爬下來,都是屍蟲和蟲嬰。
安雅冷著表情手持木劍,將一道符紙夾在指間,對著另外七具棺材,淡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做解釋。但戈舒,念你我主僕一場,回答我三個問題可好?這裡的,也是我雅府的人嗎?是誰建的這個墓?又是誰……摘了他們的心?”
戈舒沒有立刻接話,靜默了一會,才哼笑:“大人還有工夫問問題嗎?如今的大人揹負阮姑娘的一魂一魄,我真的很想看看,大人的能力還是否還與當年一般。”
安雅心裡一顫,抬眼看向表情輕蔑的女子,驚道:“戈舒!”
“大人在好奇我如何曉得這些嗎?”冷眉一挑,岔開話題道:“還是大人想知道汶萊是被何人拿了心?在我看來,不就是大人嘛!汶萊對大人推心置腹,在她眼裡大人早已不是大人,而是至親之人。可大人是如何對汶萊的?”
話音剛落,那些屍蟲和蟲嬰從四面八方朝安雅聚攏過來。
“我待汶萊如親人,她如此,我也不甘,為何你不告訴我……是何人所為?”安雅靜立在原地,抬眉望向戈舒。
在戈舒眼裡,眼前的女子是她心中崇拜之人,在那時如果不是皇親國戚,幾乎沒有女子可以有自己的府邸,而她不僅是丞相最看重的人,還是咸陽城內無人不曉的雅大人。在雅府,戈舒雖然只是個下人,但偶爾能在府邸裡見上安雅一面,不管是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對於戈舒而言都是無法言喻的。
這樣的憧憬,都因她對丞相的背叛,打破了戈舒所有的美好。
“大人也會不甘?”戈舒嘴角微勾,但目光卻含著恨意,手持軟劍,指向安雅,“先問過這些蟲子吧!”
安雅見那些屍蟲和蟲嬰爬向自己,手起劍落,靠近安雅的無一倖免都被斬成了兩半。
一把木劍對於那些屍蟲和蟲嬰而言,可比那子彈還要鋒利幾倍。
只是屍蟲數量太多,特別是蟲嬰這張臉,在安雅看來就跟嬰孩一般,朝著自己爬過來,嘴角還掛著笑,眼底卻留著血淚。
閉上眼眸,用木劍在原地畫了一個圈,手持符紙,拋向空中,雙指在空中畫符隨後雙手合十。
“破!”
符咒在空中散落無數星火,將四周點亮。火苗遇屍蟲和蟲嬰,就好像火焰遇見油一般,四周瞬間變成了火海,氣味難聞至極。
感覺一個身影撲了過來,安雅還沒睜眼便用木劍刺了過去,當聽見“噗”的一聲,有什麼被木劍刺穿了。
睜開眼眸的一瞬,安雅僵在了原地。
映在眼前的那張臉,是汶萊。
感覺胸口一疼,低下頭,安雅看見一把劍刺穿了汶萊,也刺進了安雅的心口。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女子歪著頭看向安雅,冷笑:“看來汶萊在大人心裡還是很重要的,如此我也算幫汶萊報仇了。”說著戈舒用力抽出軟劍。
汶萊的屍體倒在一旁,安雅則用木劍撐著身體,用手捂住心口,呼吸十分艱難,抬眼看向汶萊安詳的臉龐,嘴角微勾,沒想到如今還能再見故人。
安雅撐起身子,嘆道:“你生於魏國,因戰亂流放至秦,巧遇汶萊帶入府中。對於你而言,汶萊要比我更重要,對不對?戈舒……我若被你殺死,你是否會開心一些?”
戈舒沒想到安雅會說這些,哼道:“大人被我傷了心肺,說這些不累嗎?”
“人終歸一死,我活了太久,早已對活著有些乏味。死……或許對於我反倒是一種解脫。”安雅說的雲淡風輕。
戈舒皺眉:“……”
“只是,在我死之前,可否……讓我死個明白。還望戈舒成全我……”安雅嘴角勾著笑意,道。
這一切完全超乎戈舒的想象,她沒想到安雅會如此,竟一點也不生氣也不反抗,反而……
可是一想到那個人,戈舒哼笑:“我才不信大人會生無可戀。”說著將軟劍塞回腰間,一把拎起安雅的衣領,狠狠按在牆壁。
安雅悶哼一聲。
在戈舒眼裡,她從沒見過如此狼狽不堪的安雅,特別是這張精緻的臉和充滿神秘的眼神,戈舒只是看著就很想將她抽筋剝皮,然後揉碎了吞進肚子裡。
張開嘴,露出那兩顆細長獠牙,咬在安雅的肩膀一用力就撕下一塊兒血肉,戈舒滿意的神情盯著那片血淋漓的傷口,火紅的雙眸變的更紅,勾起嘴角:“大人為何不求饒?”
安雅短髮凌亂的服帖在